据唐周说,张角选定的日子是甲子年甲子日,而洛阳的一些官员家里的门板上回去仔细看看,却是没有发现什么甲子二字,问了问自家的门房,一问,吓了一跳。
这门上原本是有的,只是都被门房擦掉了而已,所以他们看不见。
至于张角选定的双甲子的日子,也是有名头的,当年武王伐纣,牧野大战就是发生在甲子日。
张角这是以武王自比了,好大的口气。
如同曹满所说,马元义死了,他们在洛阳的内应全都被朝廷给抓了,而后车裂于市,太平道的人也反应了过来,他们比官府都还着急呢,所以,他们也就等不到甲子年甲子日了,在约定的日子之前,提前起义。
教民们头上扎起黄色的布巾,这就是他们起义的标识,黄巾起义的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
就在这天,身在钜鹿的张角一身道服,站在高台之上,身穿法衣,手持桃木剑,而高台打四周则是燃着烽火,火盆子里的浓烟一阵阵往外冒。
而高台下方,则是多达五六万的教众聚集在这个地方。
这里是钜鹿,是张角的老家,也是张角最初传道的地方,也就是黄巾军的大本营,所以这边的兵力,是最多的,聚集在张角、张宝、张梁兄弟三人麾下。
正午当时,香炉之中的香换上了新的一茬,张角站在高台之上,振臂高呼。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而后,聚集在高台下的黄巾军,手持武器,跟随着张角镇臂高呼,重复着张角所说的话。
张角自称“天公将军”,而他的两个兄弟张宝和张梁则是称为“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
一时之间,大汉朝整个北方,黄金肆虐。
洛阳城,曹满的府邸。
“声势浩大的起事啊。”王澈拿着千机阁送来的消息:“张角兄弟三个在钜鹿起事,黄巾的各方渠帅响应,估计用不了多久,黄巾军就能拿下大半个北方了,朝廷还没动静吗?”
“朝廷现在还忙着抓乱党呢,没有大规模出兵的意思。”曹满说道。
“这可不妙啊,地方上的黄巾乱党还没有到县城呢,县城之中的县令和大小官吏就全都收拾东西跑了,黄巾乱党拿下县城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王澈看到千机阁送来的消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大汉朝的官员,这么多官员,难不成一个有骨气的都没有吗?好笑的是,这就是朝廷的官员,举孝廉选出来的官员,整日里就知道欺负百姓,一旦来了事儿,自己比谁都跑得快,丝毫不知道,尔等俸禄,民脂民膏,是百姓在供养着他们。
现在洛阳民间在传一个问题,为什么黄巾乱党这么厉害,难不成有真的有法术?
曹满将这话说给王澈听,王澈无奈笑道:“他们有个屁法术,地方官员不敢迎战,自己跑路,阻挡不了他们,黄巾军可不就一路顺风顺水的发展吗?丢了县城,给了黄巾军发展的机会,县城之中要粮食有粮食,要武器有武器,原本就只是一些暴民,他们武装起来了,战力可是逐步提升。”
早在先前,县里有一户大户人家,这家人姓周,整个县里所有的人都是后来才迁移到这边儿来的,但是这周家,却在村子里不知道已经延续了多少年的,总之比后续迁过来的都要早一些。
至于我家这一支,是明朝洪武年间的时候大迁徙过来的,那时候中原十室九空,打仗打的都没人了,为了恢复农业生产、发展经济,也为了让人口均衡、天下太平,巩固大明王朝的统治,洪武年间,朱元璋采下旨移民,举国大迁徙,按“四家之口留一、六家之口留二、八家之口留三”的比例迁移,我家祖上这才到了这边来,这是村碑文上写的,也是县志里记载的。
追溯起来,这周家也不是地地道道的当地人,据说是古时候迁移过来的,比洪武年还要早得多,之后就一直定居在这里,或许这里的周家,也只是某周家的一个分支而已,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就是古代大家族的思想,万一那一支人遭遇不幸什么的也不至于断了家族的根基,周家富贵,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外面都传言周家人身上有诅咒,因为事实上周家世代先人,没有一个活过五十岁的,传言说的是不得善终,这就让县里的人茶余饭后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说闲话的比比皆是。
周家人是心善的,早年在晚清的时候闹饥荒,当时的周家还是属于县里头的高门大户,府邸修的也挺气派,五进五出的大院子,手底下千亩田地都租给了佃户,平常佃户上缴的粮食,一家子人也吃不完,就一直在仓里屯着,遇到了饥荒,周家就第一个开仓放粮。
周家的善行,也是一直延续了下来。
当时四邻八村里的人都觉得很纳闷,这周家人,多好的一家子,怎么一门男丁,没得个善终?这样的好心人家,老天爷不应该是保佑人家长命百岁吗?
后来战争爆发了,周家这样家底儿厚实的,最先被鬼子给盯上了,鬼子一入县城的地界儿,就直奔着周家去了。
当时一队鬼子端着枪就撞开了周家的大门,一进门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抢夺白家的财产。
周家虽然在整片儿县里,算是高门大户,但是比起城里的那些大户,是比不上的,而且周家也在外头也没有什么大生意,大买卖,民国的时候,就逐渐走向没落,说白了到了这会儿,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