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又是何必呢?令尊便在洛阳.......”桥玄说道。
“曹家的事,桥玄公大概也是知道的。”曹满无奈笑道,话语之中,透漏着一股苦涩。
桥玄听曹满这般说,心中也不知应该是个什么感觉了,的确,曹家的事情他一知半解,从曹操的死,到曹满顶替曹操成为顿丘县令,到现在曹满回洛阳在朝中做议郎。
要么他也不会说,这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啊。
“罢了,就如此吧。”桥玄说道:“不管如何,你终究都是曹家的人,父女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管是你,还是令尊,如今所做,也大都是形势所逼,现实所迫,老夫希望你也不要怨你父亲,你的字,便叫文孝吧。”
曹满,曹文孝。
桥玄的意图很明显,给曹满的字中带一个“孝”字,就是为了让曹满时刻记住,父女之间,不会有多大的隔阂,孝也是大汉朝立国之本,如此,也是要曹满日后即便是得势或者发达了,也不要忘记孝本。
“晚辈明白,多谢桥玄公。”曹满也接受了桥玄为自己起的字。
若是当初在颍川的时候,曹满心中对自己的父亲还有那么一丝不满的话,那么她回到洛阳,与曹嵩见面之后,父女之间的隔阂,也就没有那么厚重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让曹满挺介怀的,那就是曹嵩对曹家的嫡长孙曹昂的不管不顾。
即便是为了曹彬,也不至于如此吧?
也罢,就这样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谁都不清楚以后谁会如何,形势会发展到哪一步,就算没有曹家做后盾,自己不也走到了这一步吗?
将来就算自己的父亲把曹家全都交给曹彬,也没有什么好惦记的,至少曹昂还有嫂子跟着自己,不会缺衣少食。
临近中午的时候,曹满和王澈告别了桥玄,回了曹满的府邸。
路上,两人坐在马车之中,曹满说起了在袁绍府邸见何颙的事儿。
“何颙来洛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朝廷又盯上了哪个党人?”王澈问道。
何颙和袁绍经常在洛阳会面,帮助洛阳那些被朝廷盯上的党人逃出洛阳,不过这也不是短时间的事儿了,这都几年过去了,怎么洛阳里还有党人存在呢?
朝廷既然下旨要收拾他们,那就赶紧趁着风声不紧的时候跑路啊?还惹事?
曹满摇了摇头:“党人的事儿我倒是没听说,袁绍把我带到他的府邸,说白了就是想让何颙给我看相。”
说道此处,曹满想起了袁绍,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看相?那可用看出什么来了?”王澈问道。
“何颙说,能安定天下的,不是我,就是我身边儿的人,还说天下大乱,汉室将亡。”曹满说道。
又是一个观实势,有些能耐的人......
天下将乱谁都能看出来,旱灾、瘟疫,加上一个太平道教,能不乱吗?
朝廷在治理灾害上,也没那么积极,百姓看不到希望,不反才怪。
“之前听你说这些,看千机阁送来的消息,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却也不怎么紧张,可是连续被何颙和桥玄公这么一说,还真有些紧张的意味。”曹满说道。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王澈感慨道。
一不小心就顺溜嘴了,听到王澈这么说,曹满倒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王澈一眼。
不过行动的还真是贴切。
今日经过朝堂上杨赐将这事儿给挑出来之后,皇帝刘宏回到宫中,也是让宦官们去打听打听关于太平道的事儿,一连几天,刘宏那边没有接到消息,但是杨赐这边派出去的刘陶却是回来了。
刘陶见到杨赐,便将自己在冀州等地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杨赐。
太平道教如今在北方民间甚是受欢迎,原因也很简单,北方旱灾与瘟疫并行,冀州那边,大凡是生了病却没有钱医治的百姓,都到太平道那里讨一碗符水喝,有些人喝好了,精神抖擞又去种田,有些人喝了,病不见好,不久就死了,病死的人的家书,自然也不能去怪人家太平道,人家也没收你钱,只能说运气不好,人各有天命,寿命到了,自有地府的差官来收你,而病愈的人,则是对太平道千恩万谢,以为这是大贤良师的功德。
因此,凡是张角以及太平道徒们行医施术的地方,总有一拨人围着。
刘陶带回来的消息大体上与千机阁带给王澈的消息差不多。
刘陶所见一群人,在人群之中,道徒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道:“大贤良师那年入山采药,遇一老人,鹤发童颜,手执木杖,见到大贤良师之后,觉得大贤良师骨骼清奇,便将他唤到一山东之中,受予天书三卷,又对其说,此乃天书《太平要术》,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有异心,必得恶报。”
围观的百姓惊讶者有,叹服者有,人群之中有人问道:“老人既然能有这天书,难不成这老人是神仙不成?”
那道徒闻言道:“当时大贤良师也有此疑虑,便拜问其姓名,日后也好供奉,那老人见大贤良师态度诚恳,这才告知了大贤良师其名号乃是华南老仙。”
周围的百姓一听,还真是神仙,那大贤良师,岂不就是得了神仙传承,成了神仙的弟子?
知道了这事儿之后,百姓们对太平道更是信奉了。
刘陶穿着一身平民百姓的衣服,站在人群之中,从那道徒为百姓行医治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