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不想让手底下的兄弟这么没面儿,二来,吕布想着,院子卖了,给成廉治伤,等到成廉的伤好之后,除却手上的武器,胯下的战马,他们也就一无所有了,这样一来,大家就能各奔前程了......
这么想的话,吕布也能松一口气,即便心中有万般不甘,万般不舍,但是面对现状,就只能如此了。
再说给成廉治伤,张辽去找昔日的同僚借钱,钱借了,能不还吗?如今草原上也不好讨生活了,他们这五个人的吃喝也是个问题。
吕布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帅,至少他的队伍的吃喝拉撒这些琐碎的事情他没有打理好。
而且,弟兄受伤,却没有钱医治,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当初何曾想过,会走到今天这样一步?
“吕大哥,放心吧,兄弟在官府还是有几个不错的朋友的,若是他们听说是吕大哥用钱给成兄弟治伤,一定会借钱与我们的。”张辽说道。
“我要卖这院子,不仅仅是成兄治疗伤势,罢了,文远,你先去操持吧,此事等成兄的伤势得到医治之后再说。”吕布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说道。
张辽见吕布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知吕布其实还有要交代的,只是眼前先凑钱找医者为成廉治伤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没有多问什么,转身离开了屋子,去操持钱财的事情去了。
吕布来到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成廉,成廉身上中的箭矢,外面的箭杆已经被他折断,只是箭头还留在身体之中,需要医者前来救治,取出箭头,还要止血,更要抓几服药。
躺在床上的成廉还有些意识,现在还是清醒的,吕布与张辽之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为了给他治疗箭伤,吕布要打算将他父母留给他的院子卖了,他也听到了,不由得心中生起一阵愧疚,若是在草原上,他能再小心一些,注意一些,也不会让那些胡人的箭矢射中自己......
见到成廉脸上的表情,吕布便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又再胡思乱想了。
“成兄,无需多想,一会儿医者过来,给你取出箭头,好好养伤,其余的,兄弟我自有打算。”吕布说道。
成廉躺在床上,微微的点了点头。
张辽原本就是在并州的县衙之中做一小吏,在县衙之中待了有一段时间,之后才是随着吕布去草原上杀胡人的,原本县衙里的同僚知道张辽跟着吕布去草原之后,心中一半是敬佩,一半是叹息。
敬佩张辽有如此胆魄,敢直接深入草原,亲手斩杀胡人,叹息则是叹息他放着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看似矛盾,实则不难理解,在县衙之中做一小吏,虽然身份高不到哪儿去,但终究是个官,算是入了仕途,好好在县衙里干这份差事,将来还有升迁的可能,有了资历,再有一机遇,就能开启仕途的道路,到时候有人帮其举孝廉,那就能入了朝廷的眼。
若是这样的话,张辽是有个不错的前程的,至少在张辽的那些同僚眼中,是这样的,张辽读过书,能文能武,是个人才,官府不会埋没这样的人才的。
这里又不是洛阳朝廷,不必说做官还要交钱,这里可是并州,北面就是草原,草原上有胡人,官府应对胡人可是头疼的很,若是有张辽这样的人才,官府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呢?张辽觉得在官府做个小吏憋屈,所以干脆就辞官了,直接真刀真枪的跟草原上的胡人干,虽然畅快了,但是平日里难处还是很多的。
张辽听了吕布的话之后,便出了门,卖院子的事情张辽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去了并州城的县衙,去找他昔日的同僚去了。
吕布要卖院子,那万万不成,院子卖了,以后住在哪儿?
那院子可是吕布最后的念想了,是断然不能卖的。
虽然他们跟在吕布身边也才一年的时间,但看这一年之内,他们都干了什么,在草原上杀胡人,那是过命的交情,张辽又怎么能不为吕布着想呢?
到了县衙门口,县衙的外头的门房倒是认出了张辽。
“文远?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县衙的门房对待张辽,还是很热情的,且不说张辽先前是县衙的人,便是他们现在这五个人在并州城的声望,便与寻常人不同。
被人问起来意,张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是来开口借钱的。
“我来找主簿大人。”张辽说道。
先前在县衙之中,张辽与县衙的主簿关系是最好的。
“哦,原来是找主簿大人,来吧,进来吧。”门房将张辽请了进去。
县衙的布局,张辽也是熟悉的很了,但是现在张辽不是县衙的人了,所以想要见主簿,还得需要门房去通禀一声,张辽就在前厅等着。
而后,门房从里头出来了,将张辽带到了主簿的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门口,门房离开,院子里就只剩下张辽一个人,张辽走到房间门口,伸手敲了敲房门。
“请进。”房间里传出了主簿的声音。
张辽推开房门,走进了主簿的书房。
与此同时,并州城内的一家邸舍之中,匆忙跑进来一人。
“小五,跑什么呢。”邸舍里的伙计见着小五跑进来,笑着呵斥道:“你这孩子,这般莽撞,冲撞了客人我可饶不了你。”
“掌柜的呢?我要见掌柜的。”小五说道。
“嘿,你这孩子,得,我还要招呼客人,掌柜的在后院儿呢,你自己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