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面对对方的咄咄逼问,孟眠春急中生智,马上说:
“因为我们有病!我表弟他……身上有病,皮癣,对,是皮癣!”
疤脸男一听,果然放开了柳照影的衣襟,看着她的眼神也变了。
柳照影真想用鞋底抽死孟眠春,不过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不错,不错,我有皮癣,大夫说近来不能洗澡,浑身都痒得很……”
说着就开始挠自己的手臂,还很故意地抬高了手,似乎想把并不存在的皮屑往疤脸男那边洒。
疤脸男忙跳开了,望向了这一脸幸灾乐祸的孟眠春,不满地问:“所以你也有皮癣……”
“我……”
英明神武的孟小国舅绝对不想承认这种事。
柳照影已经替他接口:“他有足俛,平素无事,若是和大家一起洗的话,恐怕会传染人。”
孟眠春凉凉地盯了一眼柳照影的头顶。
报复是吧?
给我等着。
没想到疤脸男却是皱眉低头看了一眼孟眠春的双脚,竟是颇有惺惺相惜之色:“挺难受的吧?尤其是夏日,那味道太不好闻了。”
他也有足俛。
孟眠春:“……”
柳照影:“……”
疤脸男有点烦,没想到这两个人年纪轻轻,竟然都是有毛病在身的,虽然不是多严重,但是说到底也挺让人忌讳的。
不过穷人多病,那些正在池子里泡着的也未必都干干净净,他不想因为这就放弃了这两个小白脸,便说:
“那你们两个自行清理一下,起码洗洗头脸……嗯,你也洗洗脚,弄干净点换好衣服就出来。”
孟眠春再次:“……”
都收拾好以后,一列人都穿着统一洁净的白色长衫,足踩黑色云履,有几个人显然是穿上了这样的衣服很不自在,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疤脸男看着一溜儿干净清爽的年轻人们,点点头很满意,说道:“一会儿就带你们去帮主所在的地方,你们马上就是青龙帮的正式帮众了,帮主和教中兄弟们不会亏待你们的。”
刚才那个张秀才弱弱地出声:“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疤脸男不高兴地说:“过几天就能回去,我们又不是把你们关押起来,平素帮中兄弟也都是有家小的。”
大家听见这话才放心了很多。
当然,柳照影和孟眠春不会天真地相信这样的话,甚至他们心中还隐约有些感觉,这身上的衣服……可能就是与他们寻找的素衣教有关。
疤脸男挥挥手,很快就有小弟拿着黑色的头套将大家的脸都蒙住了。
这样做的意图也很明白,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自己被带往何处。
果真,很快他们就被带上了马车,因为五感被剥夺,柳照影只能估摸着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
但是下车后他们并没有立刻获得自由,而是由人挟着,走过了一段很长的下坡路,这段路像是没有终点一般不断往下……
等柳照影眼前重见光明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带到了一间整洁干净的房里,四周无窗,点着明亮的烛火。
疤脸男已经不见了,显然他还没有资格到这里来。
很快,门外就进来了一个穿着宽大锦袍、戴近一尺高高冠的男……女……男人。
柳照影确认了半天,才敢说这是个男人。
实在不怪柳照影眼拙,这男人生得比女子还窈窕纤秀,面上敷着粉,嘴唇上擦着胭脂,别说是胡须,脸上竟是连毛孔都看不见。
眼波流转,此人举手投足尽是一种雌雄难辨的风情,若不是他开口的嗓音明显是男人故作柔媚学的戏腔吊嗓子,她是真的看不出来这是个男人。
她的手臂上不由自主地爬满了鸡皮疙瘩。
出入皇宫那么多次,她敢说没有一个公公敢与眼前这位争锋的。
张秀才满脸愁苦,担心着家中妻子,第一个开口道:“这位大哥……”
没想到那人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尖叫,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差点戳到他脸上:
“你叫谁大哥!”
张秀才差点吓软了腿。
美人都是不会希望自己被叫成“大哥”的。
“那这、这位公子……”
张秀才改了称呼。
但显然面前这人已经被他惹怒了,冷哼一声,兰花指抚了抚自己鬓边,对众人说:
“我叫偈人,是你们的教习,你们都是从外面不干不净地进来的,要学的还有很多,相信带你们来这儿的人已经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来了这里,只要好好做事,钱会是你们想也想不到的丰厚,并且不用你们做任何粗活,明白了吗?”
现在柳照影已经完全能肯定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和他所说这要求,根本不可能是青龙帮的作风,只能
说着他一个个地近距离观察众人,并且给出了长短不一的评价,当然,对于刚才冒犯了他的张秀才,他只有两个字:蠢货。
对于柳照影,偈人捏住了她的下巴来回看了看她的脸,最后颇带了些不忿的语气说:“皮肤是怎么养的?真想让人划花了!”
修剪地尖尖的指尖不客气地划过柳照影的脸颊,柳照影花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才克制住甩开他手的冲动。
相对于柳照影,偈人对孟眠春似乎更满意,主要还是在于身高方面,他围着孟眠春转了一圈,竟还趁着孟眠春不注意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臀部,然后满意地评价道:
“身段还不错,难不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