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兄,你在干什么?”
余诗明惊愕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孟真一曲天籁之后,冯易之会饱以老拳。
“李前辈既然诚心做个逍遥客,又为何要来与我为难?难道是孟某招待不周么,以至于你挑唆冯兄攻击于我?”
孟真没理会余诗明的话,而是直勾勾地看向了李永,斟酌着说道。
“你们打生打死与我无关,只要好酒好菜招呼上来,别给李某断了就行。”
李永也没生气,端着酒杯遥敬了下孟真后,重新开吃。
倒是冯易之,此时汇聚的杀气与那真言术抵消,重新恢复了行动。
“冯兄,你非我对手,现在退下还来得及。”
孟真眼神微冷,对着冯易之说道。
“冯兄,你若要与孟师兄敌对,先问问我手中剑答不答应!”
余诗明此时已经来到了孟真与冯易之的中间,背对着孟真,神色复杂地看着冯易之。
“他用魔音手段,欲控制人心,你们却不辨黑白,迟早有你们后悔的!”
冯易之咬牙切齿地说道。
“看来冯兄是误会孟某了,孟某能够通过琴曲勾动心魔的事儿,在坐诸位恐怕都知道。
替大家找到心魔后,孟某还好意用仙音替他们除魔,难道孟某做得不对么?
也不知道冯兄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偏偏把我孟家绝学当成什么魔音。”
孟真的声音洪亮,保证在这锦丰楼的人全部都能够听见,但他眼角余光却不曾离开李永半步。
“莫非冯兄刚刚陷入幻境,就以为是孟师兄暗算你么?”
余诗明自以为得到了答案,松了口气,高兴地说道:“你误会孟师兄了,他只是勾动你的心魔而已。然后再用天籁之音净化心魔,足以让我们修为更进一步。”
“不错,这位兄台确实错怪了孟兄。我们盼他弹这一曲多时了,今日才算了了这心愿,确实感觉内心通透了许多。”
“孤陋寡闻之徒,也配与孟兄为敌!”
“孟兄若要害我们,一道杀伐琴曲就足够了,还用得着什么魔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孟兄与你这等人结交,我都替他不值!”
……
冯易之回过头去,看到那些人脸上的不屑,心中一阵苍凉。
“回来陪我喝两杯,何必犟,何必管?”
李永伸手,在虚空中一拉,冯易之陡然出现在李永身边。
然后李永一只手搭在冯易之身上,将他按了下来。
“前辈,我……”
冯易之不甘心,明明是那孟真有问题,为何反倒是他被人看成了一嫉贤妒能的小人?
“喝酒,吃菜!这都遮不住你的嘴么?”
李永干脆直接用出威压,将冯易之暂时镇压在席案旁。
“当年我也曾感慨,世事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可除了愤世嫉俗外,还剩下什么?
到手的官职被人阴夺,然后被虞帝放逐,说大虞朝廷在一日,我就永无出仕之机。”
李永提起这往事的时候,没有什么愤恨的情绪,反倒是一切看淡的洒脱。
“当时我就大骂老天不公,可又有什么办法能改变呢?
虞帝富有四海,功震天下,甚至修成了金口玉言,口含天宪,几乎是苍天在人间的化身。
哪怕当年我是天下闻名的天骄,又有何用?
后来流落江湖,见惯生生死死,才现自己能够活着,而且活得不错,已经算是幸运了。
你其实足够幸运,毕竟你和他交情不深,在这个时候就现了他的真面目,总比深交以后,却横遭背叛要好得多。”
李永在一旁小声地劝说起来,不过于李永而言,酒是最重要的。
“你说得有理,可看到这么多人陷进去,我于心不忍。”
冯易之接过李永递来的一杯酒,仰头喝完,然后情绪低落地说道。
“关你屁事!”
李永再次摇头晃脑地说出这四个字,“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啊,还没看透这世间的本质么?”
“也对,他们把那位敬若神明,说不定那位真让他们牺牲自我,他们也毫不犹豫。
只是啊,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顺心。
我再提醒他们一次,不论成功或失败,总算尽了我一份心。
或许以前的朋友会说我又圣母了吧,可眼睁睁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被人奴役,我念头不通达!”
冯易之刚开始声音低沉,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清。后来声音逐渐高亢起来,其中甚至蕴含了一股信念。
“孟真,你想利用魔音来掌控在场诸位的生死,却不料冯某能够挣脱出来。
本来你我之间交情就不深,看到你伪君子的一面后,自此时起,你我就是仇敌!”
冯易之站起身来,一脚蹬在席案之上,然后指着孟真说道。
“本来冯兄与我之间就是误会,孟某本打算事后与冯兄致歉,也好全了咱们的情义。
孰料,如今冯兄如此咄咄逼人,莫非觉得孟某软弱可欺,没什么性格不成?”
孟真一巴掌拍在席案之上,直接将面前的席案打成粉碎,可见他也动了真怒。
“冯易之,原本我余诗明敬你修为,想与你结交一番,谁知你几次三番要找孟师兄的麻烦!
今日你不是要与孟师兄一较长短么?那先过了余某这一关!”
余诗明直接将佩剑招了出来,浩然剑气被灌注在剑身之中,一股沛然浩大的气势牢牢锁住了冯易之,只要冯易之一有异动,这道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