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种完瓜又表演了两个幻术,老者至少收了四遍钱后终于敲响了散场锣,休息时间到了。
人群散去,柳轻候逆着人群走到老者身边嘀嘀咕咕了好久,谆姑欢过的糖炒栗子塞给老者负责敲锣收钱的小孙女后才回到九娘身边。
“你跟他说什么了?”
心情大好的柳轻候笑眯眯帮着理了理小丫头有些散乱的面纱,“这是个有真本事的,好事儿好事儿。今天这大荐福寺还真是来的不虚此行。走,随我拜客去”
大荐福寺跟大慈恩寺一样不负一个大字,广开方便之门的地方很偏。
负责管理的是个垂垂老矣的昏聩老僧,柳轻候带着九娘一路找过来,跟老和尚说了几句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索性不再打扰他老人家窝在墙根里晒太阳的美好时光,自己入内去找。
院子很大,盖着一排排僧舍式样的房间,远看着倒是整整齐齐,但入内之后环境却并不好,黄土场子的地面上垃圾很多,还不够平,稍稍有点风扬尘呼呼啦啦就起来了。
院内进进出出的多是些年轻人,绝大多数都穿着代表士子身份的襕衫,只不过看着总是有些单薄,再加上面露菜色,人又因为天冷瑟缩着,整体瞅着就显得有些不伸展,若非是个个眉宇间多少还有些灵秀之气,可就显得猥琐了。
一般而言凡是寄宿在佛寺这种免费僧舍中的多是赴京赶考的贫寒士子,看着他们的样子,柳轻候算是彻底明白了十年寒窗中这一个“寒”字的真实意义。
自古直至后世,寒门学子读个书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