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孩子们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暂时安置的地方。
李丰满不再耽搁,扫了一眼确定没有异常,这才退身出去把卧室的门关好,急步向前宅迈去。
前宅,客厅前与正门后的一大片空地上,一片狼藉。
李丰满赶到的时候,入眼的是一地的水渍与瓷质水缸的碎片。
院子里水来浇花净手的大水缸不知道被谁给打破了,水缸里的水流了满地。刚才他们在后院听到的巨大声响,应该就是水缸破裂时发出的声音。
人呢?
空荡荡的院子,没有一个人影,明明刚才还噼里啪啦的很是热闹,怎么才几分钟的功夫就全都没了?
李丰满举目四顾,很快就发现一串沾了水渍的脚印在青石砖地上一路延绵全都去向了与隔壁老王家相临的那堵墙边。
李丰满惑然地顺着脚印跟了过去,结果还没等他走到墙角,墙头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圆溜溜的大脑袋来。
“咦,少爷,你怎么过来了?”
根福趴在墙头,正要翻身过来,看到李丰满靠近不由诧声问道:“是不是刚刚的动静吵到少爷了?我就说嘛,应该早点儿把那几个蠢货扔过去的,没想到还是惊到少爷了。”
说着,根福纵身一跃,娴熟无比地翻墙落地,正好落在李丰满的身前一米处,一脸若无其事道:“少爷放心,都已经解决了,一会儿我就把这里收拾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些差役呢?”李丰满感觉自己有点儿跟不上根福的节奏,目光扫了一下墙头,探声问道:“不会是全都被你给扔到隔壁去了吧?”
“老富贵儿呢,有没有受伤,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少爷放心,我爹好着呢,几个新入行的差役还难不倒我爹。”根福轻松回道:“我爹现在正在隔壁忙着善后,跟人谈心呢,刚刚若不是怕动静太大会惊到少爷还有小小姐他们,我们也不会把那些差役全都给请到隔壁老王家了。”
李丰满直接懵逼。
这是什么节奏?
在这个时代殴打差役,应该跟后世的袭警差不多一个罪名吧,根福竟然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谁给他的这般底气?
还有,老富贵儿那么老成持重的一个人,怎么也会跟着根福一起疯,根福脑袋缺根弦下手没个轻重,难道老富贵儿也被传染了?
“没事儿吧?”李丰满提着噪子向根福问道:“我的意思是,那些差役没事儿吧,你们没把他们给怎么样吧?”
李丰满突然很担心,根福口中的善后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毁尸体灭迹。
现在李丰满已是越来越疑惑起他这具身体的具体身份了。
因为他发现,从老富贵儿到根福,再到才八岁大的小轻寒,他们好像都没有太把这涪川县的差役给当一回事儿,全都牛批得不行。
在李丰满有限的思维见识当中,不把官差给当回事儿的人,除了官就是匪,反正绝对不会是平平凡凡的平头百姓。
他们老李家到底是官还是匪?
根福这个傻大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而且好似还有过抢夺别人财物的前科,还动不动就翻别人家墙头,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实本份的主儿。
“这家人以前不会是干黑活的吧?”
李丰满心里揪揪着,穿越跟投胎一样,都是个技术活,本来穿越到一个一无是处的酒鬼身上就已经够倒霉的了,如果这个酒鬼的身份还有大问题,那还要不要活了?
“少爷你想哪去了,我们可都是老实本份的正经人家,犯法的买卖我们可是从来都不做的。”
根福正气凛然地向李丰满解释道:“那些差役全都好好的,不缺胳膊不缺腿儿,我爹正在很和善地请他们喝茶呢。”
李丰满嘴角一抽。
看着根福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儿忍不住想要问一句:根福,老爷我看上去很像是傻缺吗,这种一斥就穿谎话你也能说得出口,骗鬼呢?
那些差役若是没事儿的话,院子里的水缸是怎么破的?
地上的脚印凌乱,却没有一个是通往大门,难道那些差役全都会水上飘,踏雪无痕,又或者是与根福一样,练就了一身不俗的翻墙本事?
“没事儿就好。”李丰满抬头朝墙头看了一眼,接声道:“正好我现在得空,也想知道那些差役找来是为了什么,你陪我一起去会会他们好了!”
根福眼神飘忽,顾左而言他:“小小姐和小少爷他们还在后院儿,怎能把他们撇在家里……时辰不早了,该吃饭了……”
李丰满出声将他打断:“他们现在密室之中,很安全。早餐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并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根福:“……”
“那好吧!”根福一耸肩,认命道:“既然少爷铁了心要亲自去接待那些身份低微的差役,小人不敢阻拦,我这就带少爷过去!”
说完,根福伸手一探,一把揪住李丰满的腰带,使劲一提一纵,“嗖!”的一下,李丰满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被根福给隔着墙扔到了隔壁老王家的院子里。
我擦!
李丰满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一阵头晕目眩外加劲风扫脸气血上涌之后,他的双脚安全着地,腹中一阵反胃。
根福那个杀千刀的,竟然直接把他给扔了过来。
我本来是想要走正门的好吗?
扑通一声轻响,根福再次熟悉地翻墙过来,正好落在李丰满的身边,脸上带着憨笑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