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辰从医院里走出来,头还缠着纱布,按照洋医生的意见,他至少应该在医院观察几天才行。但是沈俊辰等不及了,因为他昨晚在被砸晕之前,已经看清楚坐在黄包车里的人那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之一!
沈俊辰既兴奋又窝火,兴奋的是自己终于找了一个仇人目标,窝火的是自己带着枪居然被人家干倒,要不是军警来的快,自己死在对方手里都有可能。
回到特工总部,沈俊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李正信喝着茶,说道:“俊辰,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洋鬼子医生说,你这个伤叫什么脑震荡,应该多注意休息。”
沈俊辰:“组长,我昨天被袭,对方就是刺杀我父亲的凶手,您说我怎么能在医院躺得住!”
李正信也很吃惊:“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是让你找到了……”
沈俊辰一拳打在桌子,恨恨的说道:“只是可惜,怪我太大意,又让他给跑了!”
“昨晚参加夜查的警察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李正信提醒着沈俊辰。
沈俊辰眼睛一亮,立刻拿起电话给警察局打电话:“我是特工总部情报处,让昨天晚在永安百货附近夜查的警察,立刻到特工总部来一趟!”
一个小时之后,几个黑皮警察忐忑不安的来到特工总部,他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忽然被叫到这地方来。对这些警察来说,极斯菲尔路76号的恶名,也一样让他们感到恐惧。
在情报处的审讯室里,几个警察站成一排,沈俊辰一眼就认出昨夜和自己查证件的黑皮警察,沈俊辰指着他:“你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被留下的黑皮警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惊恐不安的看着沈俊辰:“沈长官,我,我犯了什么事?”
沈俊辰安抚着他:“不要紧张,放松,什么事都没有。昨天晚,我让你复查证件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黑皮警察想了一会,说道:“沈长官,昨晚复查证件的人太多了,您说的是哪一个?有什么特征没有?”
沈俊辰:“他戴着一个长长的围脖,个子很高,眼睛很大。”
黑皮警察为难的说道:“可是,昨晚那么冷,大部分人都戴着围脖,我怎么能想起来您说的是哪一个……”
沈俊辰气得一记耳光打在黑皮警察的脸,沈俊辰愤怒之下出手很重,把警察打了一个趔趄,脸立刻肿起一个大红巴掌印。
这是沈俊辰第一次打人,打完了他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这只是一个早就应该打出去的耳光。
做好人需要成百千件事积累,而做恶人只需要一瞬间。
“再仔细的想!想不出来,就在这慢慢想!”
沈俊辰气呼呼的回到办公室,往椅子一坐,自己本以为事情有了些眉目,结果还是竹篮打水。
办公桌放着一方砚台,用白布包裹着,砚台还有殷红的血迹。
沈俊辰:“这是什么?”
旁边的一个同事说:“哦,这是昨晚打伤你的凶器!李组长让交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沈俊辰:“打我的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
沈俊辰拿起砚台反复查看着,凭着他的眼光,也能看出这就是一方普普通通的砚台,成色和材质都很常见,绝无特别的地方。
这个人为什么要拿着一方砚台?当然不可能是准备用来打人的凶器!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买的砚台,准备带回去!他过来的时候是步行,也就是说他买砚台的地方应该距离不会太远!
沈俊辰在心里一点点梳理勾描着凌乱的线索,本来模糊的画面也渐渐变得清晰……
审讯室里的黑皮警察探头探脑向外张望着,见沈俊辰急匆匆的走过来,连忙迎去:“沈长官,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您就放过我吧。”
“滚滚滚!”沈俊辰现在心情好的很,而且他觉得就算是这个警察想起来什么,也是无关紧要,因为良民证的东西很可能都是伪造的。
沈俊辰大踏步走出特工总部,他要沿着昨晚高非来时的路,逆着方向再走一遍。在他心里有种奇妙感觉,这一次自己似乎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黑皮警察如获大赦,赶紧回身从地捡起被沈俊辰一耳光扇掉的警帽,出了审讯室也往外走。
人就是这样,没有了压力,不那么紧张,记忆力反而会变得更灵敏。
他走了几步,脑子里像过电影一般回忆昨晚的情景,口中喃喃着:“高……非?对对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他再找沈俊辰,沈俊辰早已不知去向,黑皮警察急的四处乱窜,从三楼爬到四楼,又不敢随便敲门。
正着急的时候,最西边的房门一响,走出一个年轻女子,手里拎着一个纸篓,看样子是要去倒垃圾。
黑皮警察忙走过去:“小姐,小姐,您知道沈长官在哪办公?”
“沈长官?哪个沈长官?”
“就是情报处的沈俊辰长官,我很着急,我有重要情报汇报!”
“哦,沈长官不在这里,去了哪我不知道。”
“这可怎么是好……高非,高非……”黑皮警察生怕自己忘了这个名字,不断的重复着。
本来倒完了垃圾要回去的女孩又返回来:“你找沈长官到底有什么紧急的事?”
黑皮警察见她也是特工总部的人,也就没怎么刻意隐瞒,说道:“沈长官昨晚被一个乱党袭击,我刚刚想起来这个乱党的名字,可是又找不到沈长官……”
“你确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