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宁伏在桌子上嘟囔着“我有照片为证,她还敢说我……”
夏菊掩嘴笑着:“你的照片又没有洗出来,在哪为证?”
萧宁宁忽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对呀,我这就去让我爸爸把照片洗出来!”
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跑,险些和刚进来的蒋美玉撞了个满怀。
“萧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蒋美玉一边把挎包放进衣柜一边问夏菊。
夏菊微笑着说道:“她呀,听风就是雨,谁知道呢。”
…………
照相机里本来还有几张没拍完的胶卷,萧万廷架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只好坐在办公桌后面,让萧宁宁胡乱的拍了几张工作照,把最后几张胶卷耗费掉。
特工总部有现成的冲洗胶卷的暗房,萧万廷让秘书把胶卷拿去冲洗,处长送来的东西自然是被优先安排。
李正信在审讯室过了一遍刑具后,浑身上下遍体鳞伤,从开始的叫骂连天,到现在反复只说着一句话:“我是被人陷害,我要见李主任!”
李士群想要找出内奸,可不是要一个在酷刑之下,被屈打成招的内奸。
他拨通金占霖的电话:“占霖,我听说李正信在审讯室喊冤,这件案子关系到76号的内部安全,你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亲自去审,别弄出什么差错!”
金占霖:“李主任,您放心,我这就去亲自去审!”
放下电话,金占霖立刻赶去审讯室。
因为他心里很明白,李士群对李正信到底是不是内奸,还心存疑虑,毕竟李正信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
要他相信一个人很难,要他否定一个人同样很难。
金占霖走进审讯室,看了看浑身是血的李正信:“李主任让我来看看你,想听一听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处长,我跟了李主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去害他?你们千万不要中了小人挑拨离间的诡计!”
李正信咬牙切齿的瞪着沈俊辰,在他心里理所当然的认为,陷害他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沈俊辰。
金占霖:“在茶馆和军统的人接头,你怎么解释?”
李正信迟疑了一下,知道自己再不说实话,恐怕连命都难保。
李正信:“……处长,他不是军统的人,是我正在查办的地下印刷厂的共党分子。他们主动联系我,说要见面谈投诚条件,我这才答应和他们见面。”
金占霖:“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李正信:“我是,我是想……”
金占霖:“你是想独揽这件功劳?”
李正信:“是,处长,我错了,我太不知轻重,以至于作茧自缚。”
金占霖:“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这些话?”
“有,有他们给我的一封信……”
“信在哪?”
“在我的外衣衣兜里。”
金占霖转脸去看沈俊辰和厉先杰:“他说的信看到了吗?”
沈俊辰:“处长,他随身衣服我们都翻遍了,没有看看任何信件。”
李正信挣扎着站起身,戟指着沈俊辰,怒斥着:“姓沈的,一定是你给偷拿走销毁了!”
沈俊辰冷笑着:“你这是黔驴技穷,就开始四处咬人!”
金占霖皱着眉:“让人再仔细搜一搜,看看是不是掉到什么地方了。”
“是,处长。”
几个特务在李正信的外衣兜里又搜了一遍,连押他回来的汽车里都翻找一遍,也没有找到李正信所说的信件。
那封信其实早就被厉先杰给摸走烧掉。
“处长,没找到。”
金占霖:“会不会是抓他的时候,掉在他家门前了?派两个人去他家附近再找一找。”
金占霖转回头,看着李正信说道:“你也不用纠结这封信,能不能找到,你不觉得有没有这封信,并不重要吗?”
李正信:“为什么……”
金占霖缓缓的说道:“一封证明你清白的信,是完全可以事先伪造出来!你做了这么多年特工,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李正信颓然坐回椅子上:“处长,李主任会怎么……处置我?”
金占霖略有些急切的说道:“你愿意招供吗?”
李正信从金占霖焦急的眼神里,看出一线生机。
他知道,虽然自己弄巧成拙,被人设局陷害。但是只要自己死不松口,李士群不一定就会把自己如何。
李正信抬起头,说道:“我不是内奸,我没什么可招供的,是有小人陷害我!”
金占霖本以为拿走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李正信会很快崩溃招供,没想到适得其反,态度依然是这么强硬,一时间还真是奈何不了他。
因为李士群有命令,不要酷刑下的屈打成招,所以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对李正信用刑。
这种变化让李正信更加坚信,只要自己不承认是军统内奸,就凭这些所谓的证据,还不足以让李士群真正放弃自己。
两天以后,萧万廷的照片已经冲洗完成,在欣赏这些照片的时候,其中几张连拍的照片,没法不让他震惊。
照片的背景很明显,是金占霖的办公室,一个人正在办公桌抽屉里翻找着什么,最后一张照片中,这个人似乎有所察觉,向镜头看了一眼。
照片里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李正信。
萧万廷知道情报处正在审讯李正信,这件事关系重大,他不敢耽搁,立刻给李士群送了过去。
李士群拿过照片,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