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连忠冷哼道:“他的罪过,大了!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还要问么?”
崇祯皇帝闻言,更是好奇了,伸手从朱刚手里接过腰牌,扔过去后便道:“本公子现在就问上一问。”
刘连忠接住飞过来的牌子打量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双腿都有些发软。
这腰牌是宫中的,那这位公子哥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单膝跪地之后,刘连忠双手将腰牌举过头顶,顿着道:“卑下锦衣卫百户,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刚走过去,从刘连忠的手里接过了腰牌,顺便一脚将那个被捆着的汉子踢晕之后,才又回到了崇祯皇帝的身边。
崇祯皇帝这才问道:“说吧,怎么这一次对着平民百姓出手了?”
听着崇祯皇帝话中的冷意,刘连忠感觉自己的后背直冒冷汗,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启奏陛下,前段时间,天津卫里面有人吸食福寿膏,被锦衣卫和东厂盯上了。
只是这福寿膏的来历有些模糊,过了好长时间才找到根子,现在整个天津卫的福寿膏都是从此人手上流出来的,因此卑下才直接派人将此人拿了回来。”
一听到福寿膏三个字,崇祯皇帝的神色就冷了下来,吩咐道:“朱刚,你亲自带人去审,搞清楚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都有谁参与。”
朱刚点了点头,如同抓着小鸡崽一般提起地上的汉子,带着几个锦衣卫便向着后院而去。
崇祯皇帝这才带着众人进了正堂之中坐下,开口问道:“把事情详细的说一下。”
刘连忠拱手道:“启奏陛下,大概在两个月之前,锦衣卫和东厂便发现天津卫中有人吸食福寿膏。
只是从北镇抚司和东厂那边传来的消息,可以确定这一批福寿膏并不是从我大明流出来的,必然是外面进来的,因此卑职便上了心,打算将之挖出来。
只是此人行事向来小心,在天津卫也极少出头,除了他的几个下线,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福寿膏是从此人手上留出。
卑职和东厂联手,花了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算是弄清楚了他们交易的方式,为此已经折进去了两个弟兄。”
说着说着,刘连忠的声音也有些哽咽:“那两个兄弟不小心泄露了身份,皆是被这贼子和他的手下残害至死,其中一个更是没个完整的尸首,还有一个兄弟的父母妻儿,也被这些贼子给害了,是卑职无能!”
崇祯皇帝嗯了一声,挥了挥手道:“继续说。”
刘连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着道:“当时卑职知道了这伙人如此丧心病狂之后,便命人将百户所里兄弟们的家眷都保护了起来,后面这才没出什么事情。
只是这些人的行动也越发的小心了,若不是这一次他们携带的货物有些多,只怕还是抓不住他们的尾巴。”
崇祯皇帝屈指敲了敲桌子,却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等朱刚的回报。
敢壮着胆子人福寿膏上面捞银子,这些人的胆子绝对够大,他们跟后世的那些毒枭所差的,也仅仅是装备,心性则可能比后世的毒枭还要狠辣。
毕竟,后世撑死了也不过是一颗花生米而已,家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大明可不讲究这个,诛连之下,满门老小都不会有一个活口,这些人也远比后世的那些后辈们更加凶残。
刘连忠却又接着道:“也不仅如此,这个贼子身后好像还有其他人,好像也在打着崇祯宝钞的主意。”
崇祯皇帝又是嗯了一声,神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厉害了啊,在大明年间就改贩毒造假币,这还真是嫌自己满门老小死的不整齐?
等了片刻的时间,朱刚就从后堂转了回来,来到崇祯皇帝面前后抱拳道:“启奏陛下,已经问清楚了,此人不过是个马前卒,手里的福寿膏,也都是他家家主弄来的。
此人姓孙,乃是山东淄川县孙府的家生子,奉他家老爷的令,带了福寿膏来这天津卫里售卖。
据此贼子交待,他家老爷的福寿膏生意不止在天津卫,还有登莱,宁波,泉州三地,共计四个大港,都有他家的买卖。”
崇祯皇帝顿时好奇了起来,问道:“淄川县何时出了这般人物了?他家老爷是何方神圣?”
朱刚道:“回陛下,他家老爷孙之獬乃是天启二年的进士,初为庶吉士,继为翰林院检讨,天启七年充顺天乡试正考官。”
狗改不了吃屎!
崇祯皇帝心中大怒,山东这地方简直是够邪性的,既能出了孔孟这般的圣人,也能出了孔府这么个怪胎,更出了孙之獬这个山东之耻,让后世的山东人都跟着蒙羞!
孙之獬这个名字可能不太出名,跟原本历史上的三大汉奸有四个比起来,简直就是个无名小卒一样的存在。
但是对于那些多少了解过这段历史的人来说,孙之獬这个名字却是一个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名字。
剃发令!
清军入关以后,孙之獬俯首乞降,自己带头与家人奴仆一起剃头留了辫子,并换上了满装,一心一意在山东等待螨清主子的到来。
当大臣们步入朝堂站班时,他很亲切地走进了满族大臣的行列——满族大臣都自谓高人一等,哪能容忍属下的汉臣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