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访谈过程其实并不困难,因为对方提出的问题都相对规矩相对老套,如说艾玛观看橄榄球的契机,如说陆恪对于女性参与到橄榄球运动的看法,再如说关于橄榄球的一些趣闻,还如说观看橄榄球赛的一些建议,诸如此类,没有咄咄逼人,没有刨根问底,轻轻松松地完成了今天的采访任务。
但访谈结束之后,陆恪和艾玛却必须拍摄杂志的内页照片。
这顿时让陆恪想起了去年安德玛的悲惨回忆——拍照,这着实不是陆恪的舒适领域。
于是,整个拍照过程充满了欢声笑语,连艾玛都忍不住被逗乐了,加入了摄影师的吐槽行列,一起调侃陆恪起来,“不然,你更换拍摄主题好了,僵尸,僵尸主题肯定适合你”、“你不是职业球员吗?为什么四肢会如此不协调?”、“不要看镜头,你又不是要和镜头单挑”……
一片欢声笑语之,拍摄照片的工作足足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这才宣告结束。
仅仅只是为了拍摄三张照片而已。
陆恪已经是满头大汗、狼狈不已,那模样让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捧腹大笑,连带着艾玛和陆恪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站在旁边,艾玛看到陆恪正在和工作人员告辞道别,因为他必须重新回到训练场之,哪怕今天是休息日,他也依旧有训练任务需要完成,笑容依旧停留在艾玛的嘴边,却渐渐地收敛起来,雀跃的心情这样沉落了下来。
注视着陆恪,艾玛静静地在原地等待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脸带着稍显青涩的阳光笑容,“今天的工作,辛苦你了,我还是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感谢你的帮忙,如果拍照过程出现了什么失误,还请见谅。”
陆恪不远不近地保持着距离,礼貌地说完之后,再次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么,今天暂时到此为止了,祝愿你有美好的一天。”
眼看着陆恪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径直转过身迈开了脚步,这是今天第二次了。艾玛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呼喊出了声,“陆恪。”
但陆恪停下脚步之后,艾玛却顿时又词穷了,无数的想法在脑海里涌动着,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笨拙;更重要的是,她的骄傲和她的自尊正在发出抗议,不允许她主动低头。
在陆恪充满疑惑的注视之,艾玛犹豫再三,还是迟疑地说道,“这周,我可以到烛台球场观看赛吗?”
陆恪越发困惑了: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征求自己的同意?如果她愿意前来烛台球场观看赛,那她直接过来好了,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但陆恪还是明智地没有开口询问,避免再次点燃火药桶,认真地说道,“这周不行。”
瞬间,艾玛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阴云密布。
陆恪紧接着解释到,“这周是客场赛,我们要前往新奥尔良。如果你想要观看主场的赛,那只能再等下一周了。不对,下周我们前往圣路易斯,还是客场赛,还要再等一周,我们才会回来主场。”
艾玛紧紧咬住了牙关,对于陆恪的回答简直是怒不可遏:这不是重点好吗?
不过,这一次艾玛还是忍住了,清了清嗓子,“好的,我知道了。那么,下次回到烛台球场的时候,我再前往主场观看赛。”
“球迷们肯定十分欢迎你的到来。”陆恪笑容满面地说道,而后再次挥了挥手表示道别,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艾玛站在原地,视线依依不舍地落在了陆恪的背影之,这样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神情之流露出了一丝忐忑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