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落下来,穿透了整片整片的落地窗,毫无保留地点亮了整个大厅,金色阳光与灰色混泥土交错之间的微妙色调勾勒出了现代与原始的时空交错之感,恍惚之间,就如同置身于仙境之中,忘记了时间与地点。
坎蒂丝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陆恪。
陆恪依旧正在沉睡着,似乎昨晚消耗了太多体力,今天居然没有早早醒来;不过,今天本来就是休息日,陆恪的作息时间应该是稍稍有所不同,可能现在还没有到生物钟的起床时间,这也说不定。
坎蒂丝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昨天下午和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所有,一切都不太真实,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些画面碎片,脸颊就不由再次滚滚发烫起来,快速地垂下视线,却又忍不住悄悄地抬起眼睛来,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那张面容。
其实陆恪是一个帅哥。
平时比赛和训练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专注而明亮,或者朝气或者强势或者霸道或者投入,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其中,眼神流转之间,轻而易举就吸引了所有注意力,以至于忽略了他的脸孔,“血腥斑比”的外号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但静下心来认真观察,就可以发现,他的五官依旧带着亚洲人的温婉和儒雅,而高挺的鼻梁和英挺的眉宇则透露出一股俊朗的男人气息,嘴角上扬起来的刹那就能够点亮整张脸孔,让人忍不住就怦然心动起来。
坎蒂丝突然就羞涩起来,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犹豫片刻之后,举起了右手,在陆恪的眼前轻轻晃了晃,确认了陆恪正在沉睡之后,她就变得大胆起来,用右手食指一点一点地描绘着陆恪的五官。
眉毛、眼睛、鼻梁、唇瓣、下巴、喉结……
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勾勒起来,就连坎蒂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眼底已经盛满了幸福的光晕;但就在此时,那双眼睛就突然睁了开来,坎蒂丝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瞪圆了眼睛,惊呼了一声,“啊!”
随后就连忙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如同掩耳盗铃一般,仿佛自己闭上眼睛就可以假装自己不在现场。
“早晨好。”陆恪的声音因为刚刚起床的关系而稍稍有些沙哑,却如同羽毛一般在坎蒂丝的耳边轻轻扫动着,肉眼可见地,坎蒂丝的耳朵就变得通红通红,即使她依旧没有说话,陆恪却忍不住轻声低笑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你早上没有化妆?还是因为……想起了昨晚?”
“陆!恪!”
坎蒂丝本来就不是习惯缩头缩脑的个性,迅速睁开了眼睛,把眼睛瞪大到了极致,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但看到陆恪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滚烫滚烫的脸颊就让她不得不缴械投降,“你早晨不是要晨练吗?走,我和你一起晨练。”
说话之间,坎蒂丝就感觉到被单底下有什么正在悄悄抬头,那股滚烫的灼热气息正在大腿外侧涌动着,坎蒂丝不由就吞咽了一口唾沫,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比起说话来说,还是行动更快,她立刻就准备站起来,落荒而逃。
但速度还是比不上陆恪。
提前半拍,陆恪就揽住了坎蒂丝的腰部,然后一个翻身,两个人的位置就已经完成了颠倒,陆恪整个人轻轻松松地霸占了上空的绝对强势位置,双手支撑在坎蒂丝的身体两侧,如同牢笼一般,将她囚禁其中,双臂缓缓地、缓缓地弯曲下来,再次靠近坎蒂丝的耳边,轻声说道,“早上好!”
同样一句问候,却赋予了别样的意义。
窗外是深秋的高爽与清冷,窗内却是早春的迤/逦与温暖。
时间的流逝再次失去了意义,但相较于昨晚,陆恪还是有所收敛。一方面是因为坎蒂丝的身体状况,第一次过后还是没有必要如此放纵,来日方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陆恪的作息习惯,即使是休息日也不能随意放纵自己。
运动结束之后,浑身大汗淋漓,陆恪到浴室里冲澡了一回,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重新回到大厅,却看到坎蒂丝依旧包裹在被单和毛毯之中,如同慵懒的猫咪一般蜷缩起了身体,似乎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已经无法挪动一般。
陆恪站在沙发后面,扬声询问到,“刚才不是说一起晨练吗?怎么,现在不打算加入吗?”
“斑比!”坎蒂丝抬手就抓起了抱枕,朝着陆恪砸了过去,但手臂根本没有剩下多少力量,抱枕就这样滑出了一个抛物线,掉在了沙发上。
抱枕掉落的时候,陆恪却早已经闪身避开、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连串低低的笑声,在公寓大门关闭之后依旧可以隐隐约约地捕捉到,整个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坎蒂丝一个人,她再次回想起了自己刚才的窘迫,不由就把脸颊埋在了被单之中,恨不得就直接挖一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待陆恪结束晨练回来的时候,大厅已经恢复了原样。不对,更为准确来说,应该是大厅已经焕然一新,现在已经重新整理完毕——
那些散落四处的比赛录像分析全部都摆放在了茶几之上,方便随时查阅;那些掉落的抱枕、衣服和被单全部都已经收拾了起来,留下一个整洁的空间;就连那些满溢出来的垃圾桶和堆积成灰的电视柜都已经擦拭得干干净净,整个空间都散发出一股家的味道。
尽管如此,陆恪最为习惯也最为重要的东西依旧摆放在自己最熟悉的位置,投影仪、战术手册以及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