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又在教养后辈了!”
陈自华站在边上,听见这番话语,脸皮微微动了动,笑着说道
“怎么?我教的不好吗?”
“没没没.........”
陈自华连连摇头,道;
“好极了好级了.....”
“嘿嘿!你小子!”
忠叔笑了笑,又冲着颇有些伤感的杨煌道;
“一时间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时间会给你它的答案的,走吧!去星月吧!也是!家养的雀儿怎么能飞的远呢?宇文家发迹于星月,你自然也是要走上一遭的!”
说着叫陈自华取来了灯笼,借着灯光和月影,三人出了城主府们,一辆马车早已经在此等候了,三人上了车,那车夫一挥动缰绳,两匹健马缓缓的踏出了马蹄,在城间青石板上疾驰起来,朝着星月森林行去!
白登山位于宁定城五十里外,前文说道,星月诸镇与天蓝互为同盟,但各镇却不许天蓝士卒直接驻守,故在城池与诸镇之间设有卫所,由天蓝士卒驻守,巡查往返于镇城堡之间,战时可由四城四堡士卒及时支援形成防线,也可直接侦查诸镇动向,而白登山则是调配管理卫所的中枢,特别是方便驻扎朝廷历次支援星月的士卒。
“烨少爷...烨少爷?”
迷迷糊糊间,杨煌听见几句呼唤,朦胧的睁开了双眼,入目的就是陈自华那方正的大脸。
“唔...陈叔叔,怎么了?”
陈自华虽是贵为三品大将,但却是由宇文武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和杨煌亲近无比,所以平时杨煌一般以叔叔想称!
“你不是要看看星月森林吗?如今却是到了!”
陈自华微笑着说道
“哦?到了吗?”
杨煌瞬间清醒了过来,两眼亮晶晶的问道
“嘘....”
陈自华却悄悄做了个手势,稍稍的看向一边,只见忠叔平躺在马车一旁的角落里,盖着薄被,酣睡的正香呢!
许是听见了二人的说话声,忠叔虚着眼,瞟了瞟,见二人静静的看着他,忠叔嘴角含糊的嘟囔了一句,翻过身去,又睡了起来。
杨煌也不敢做什么大动静,蹑手蹑脚的和陈自华下了车,或许是考虑到方才二人正在酣睡,马车直接上了山,停在了山顶的一处别院之中,白登山地势稍高,所以一下车,放目远眺,就看见那天际相交之处有一抹的翠绿,树影层层叠嶂,碧绿相加,霞光相照,一缕缕淡淡的白雾悠悠升起笼罩其上,偶见飞禽惊起,鸟鸣兽吼,又见碧水穿梭其中,其间倒影丛丛.......他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入鼻满是草木的芬芳。
“良辰美景是吗?”
陈自华见他一脸陶醉的模样,微笑的出言说道;
“到处皆诗境,随时有物华,但此处真可谓是人间仙境.....”
“哈哈...”
陈自华轻笑一声,
“我初来是亦是如此的想法,可这极美宁静之处....”
他手指向前方,对着杨煌道;
“外表静谧幽美,实则乃是吞人不吐骨的恐怖之地,你初来定是想久居,而我
费尽周折才脱离此地,如今却还是辗转回来,真是岁月难测!”
“那陈叔叔您后悔吗?”
“后悔!哈哈”
陈自华闻言笑了起来,指了指山下的一角说道;
“你听!”
“哦!”
杨煌闻声回首,侧耳一听,一阵阵操练呐喊之声从山脚下隐约传来,其间或能听见,“掷” “盾” 等大声呵斥之声。
“为将者,身先士卒已,你看看这三万安南军,我自见证他们从十五六岁懵懂少年成长至而今的冷血无情的刽子手,若是我抛弃了他们那他们将如何生存?我亦将如何生存?自是沐浴鲜血而生,化作一腔热血又何妨?不过可惜可惜......”
杨煌正听得热血沸腾,闻言不禁出言问道;
“可惜什么”
“呵!”
陈自华双手一背,朝前走了两步,看着那远处广阔的星月森林,缓缓道;
“为将者,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惜了!这白登山驻守的其他士卒,不知道又会变成谁的垫脚石呢?你说,他们亦是人生父母养,只是一纸谕令便被调遣至这星月之地,默默无闻数载,只是刹那便化作小袋金钱还乡,可怜无数白发送黑发,徒增公子王孙茶间谈,不可惜吗?”
“那.....那....”
杨煌默默的说不出话来,自己仿佛亦是公子王孙中的一员,他内心极力的想反驳,沉寂数刻却只是喏喏的道;
“我若为将,定不会发生此等事情”
闻言陈自华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这世间的事若是如此简单那便好了,可惜世事难料啊!由不得自己做主,你看这安南军士卒与我之间如同兄弟一般,可换而言之,他们又何尝不是我的垫脚石呢?说不清...说不清,看不透啊!”
“那...我....”
杨煌还想反驳些什么,天际却猛地响起了几声“嘎嘎”的叫声
抬头一看,远处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飞禽,火红火红的,排成一列,自远处飞来,恰似一只燃烧的箭矢一般!
“喏!蕴化境飞禽帝鸿,此鸟天生四翼,形体颇大,羽毛火红,好成群,喜翱翔,星月盛产,江边由多,不伤人,但肉质细腻异常,是为美味!”
见杨煌目露疑惑,陈自华不由得出言说道;
话语一落,只见那山脚忽的飞出数百只箭矢,密密麻麻形成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