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供奉,由弱势的一方提供世俗的财力物力,向那些不愿沾染世俗气息的世外高人换取某种非同一般的利益,长期合作,如供养神明、佛祖一般尽心竭力,虔诚而又谨慎……
这种利益,往往是寻常人不能办到的,超出普通人力范围的事情。
萧天熹不愿落座,一则因为叶凡与萧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二来是由于姜元的供奉身份,代表着那一族派,不可不敬。
古斯特有些迷惘,搞不清这几个华夏人之间的关系与态度,也未落座。
叶凡瞧着姜元那张红润似婴孩的脸庞,微微笑道:“古斯特先生,不如你和这位萧老先生随意随意。”
经常出入各种社交场合,精明的古斯特立即会意,转头问道:“好的,萧先生,你意下如何?”
萧天熹抬手看了下腕表,低声向姜元说道:“零点整,前辈切莫错过时间。”
“嗯。”姜元从鼻孔中应了一声,在他们这些修真者眼中,普通人的性命甚至不如蝼蚁金贵,他肯和萧天熹步入世俗,仅仅是看在双方的供奉关系上,至于屈尊登临这艘格蕾丝王妃号游轮,更是别有所求。
古斯特和萧天熹两人离去,叶凡近距离观察这位城府极深的年轻修真者,方看出他的实际年龄远不止容貌表现出来的那般,这个姜道友,至少也在四十岁开外,他是驻颜有术罢了。
但如此年纪,能够步入先天之境,已然叫人震惊。
同时,姜元的感知也在悄然查探叶凡的底细,结果却让他琢磨不透。似乎,对方的年龄真如外表一般,假如真是这样,二十岁达到这种修为,那可是震古烁今,足以惊动四方世界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以今日地球稀薄的灵气,普通人若要修至先天,起码要耗费一个甲子。想他姜元身为药宗当代骄子,穷一族之力,每年耗费数以千亿的资金炼制淬体洗髓丹药,方才在五年前步入先天!
想到这一点,姜元假惺惺地笑起来:“呵呵,华道友一人独行?”
“哦,这倒不是,尚有一位朋友同往台北。”叶凡如实说道。
姜元眼神微微一惊,继而不动声色笑道:“那道友此行,所为何事?”
他并不知道叶凡的真实身份,但想来,那个华英雄定不会是他的真名。同行是冤家,大多数修真者之间都是互不信任、心存芥蒂的,一山难容二虎,结局往往注定两败俱伤。
“我说是渡蜜月,你信不信?”叶凡似笑非笑盯着他,两人的目光都透着虚伪的笑意,随后似有默契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信,如何不信?”笑过之后,姜元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叶凡佯装好奇,追问道:“放心何事?”
“实不相瞒啊,华道友,我此行乃是为求一物而来。”姜元感叹道:“这件物品对我非常重要,今晚势在必得!既然道友无意争取,那便最好不过。”
“噢?敢问何物?”这次,叶凡觉得他没说谎,自打碰面开始,两人便互相试探,彼此套着对方的话,处处留手,真真假假,叫人很难分辨哪句是肺腑之言。
姜元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吐出两个字来:“极冰。”
极冰?这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说过!
“喔……”叶凡不懂装懂,微微点头,现出沉吟思索的神色来。
“道友可是后悔了?”姜元眼中隐现杀机,假如叶凡见物起异,他并不介意在这艘游轮上开一回杀戒,因为那件东西,比起任何事都重要千百倍,以他所在的宗族势力,绝不畏惧任何散修,唯一担心的是,叶凡若有同门同宗的高手同行,以一敌二,恐怕力有不逮,难以取胜。
察觉到他的心思和杀意,叶凡笑着摆手:“非也,非也。姜道友看上的东西,小弟怎会夺人所好,不过,极冰这东西,道友如何谋取?”
姜元瞥着他,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说道:“莫非你不知道这游轮上今晚即将开幕的苏富比秋季拍卖会?”
“哦?确实不知。原来如此啊。”
见他不似作假,似乎对极冰并无兴趣,姜元终于打消了几分戒心,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道友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闲来无事,见识一番也好。”叶凡笑道。
两人各怀鬼胎,依旧在互相试探,姜元想知道他究竟师从何人,而叶凡,却已经在思忖杀人越货这件大坏事了。
姜元与萧天熹的关系显而易见,一旦他知悉叶凡的身份,必将发起猛攻,唯有先下手为强,夺取先机,方能搏出胜算。在这个来路神秘的先天高手面前,叶凡没有把握能够胜出,在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只能走一步瞧一步,随机应变了。
创立于十七世纪的苏富比拍卖行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服务最专业、拍品最高端的大拍卖行,位于全球十大都市的拍卖场每年固定举行数百场拍卖会,而在这座移动城市王妃号游轮上,其不定期举办的拍卖会更吸引许多隐姓埋名的富豪和神秘人士参与其中。
在公海上航行,各种拍卖品更为奇特、不菲,不少珍品无法在世人面前曝光,却可以公然出现在这不为人知的追光灯下。
比如达芬奇的画作、圆明园的古董、各国走私的珍贵文物……堂而皇之呈现在人们眼前,最终转手,牟取超额暴利。
古老的苏富比拍卖行,正如那些所谓的永久中立国银行一样,从事着一暗一明两种双重职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