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凰没有反抗,俱毗罗长老也没有太过分的要求,只是在旁监督,在元始圣地无数的目光仰望下,由她自己走进圣殿。
宁元圣遥遥冷笑,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方才遁移而去。
宗派内搜寻肇事者的工作仍在继续,法则池毁坏,干涸一空,对元始圣地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一个不祥之兆,种种谣言也开始如星星之火般流传出去。
圣地法则池被毁,圣女被囚,这似乎预示着宗派的没落,未等敌人来犯,元始圣地内部就已经发生了阋墙之祸,这难免不让人对未来充满担忧。
齐凰被禁足于一座地下密室中,这五尺见方的狭小空间里,仅仅能容纳她盘膝而坐,像是一只焖葫芦,外部施加了重重法阵束缚。
呆坐在这个密闭地宫中,回想起之前的种种,齐凰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元始圣地如今的境况,她脱不了干系,法则池被毁事小,内部的权力斗争却因此影响摆上了台面,她隐隐觉得宗派即将走向一种衰败,无力挽回。
等待自己的,也许是永禁某地,永失自由……
元始圣地至高无上的圣殿中,满脸冷酷的宁元圣一一扫视着在座的四大太上长老,等待他们的抉择。
“法则池是否因齐凰被毁尚未结论,老夫认为,理当查探清楚之后,再定其罪。”左侧端坐于位上的白袍老者首先打破了沉默。
另一位红袍太上长老挥袖高声喝道:“无需再查!此事必因她而起,我派法则池存在亿万年都不曾有过半分差池,旁人谁能渗透?今日之事,唯一可能便是那仙界散修所为!齐凰身为我派圣女,私通外敌,当剥夺其圣女尊号,永禁夕霞塔!”
“这样是不是太过武断?齐凰的为人,相信诸位都非常清楚,她断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依我之见,她极可能是被人蒙蔽利用,不如再深入彻查!”右侧的长须老者捏着胡须沉吟道:“宁放过,不错杀,这是我派开山始祖留下的一句至圣真言,何况是对待我派圣女?”
“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我徇私啊!”最后一位太上长老摇头叹道:“既然你我四人无法做出统一裁决,我建议采取折中之法,暂时将她拘禁,对外不要宣扬,待事情出现确凿实证再做定论。”
宁元圣点点头,起身说道:“就这样吧!”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论将来齐凰的命运如何,眼下他在宗派中的地位已无人可撼,牢牢掌控着元始圣地的无上权力,如日中天。
如此,将为他接下来的雄图霸业,扫清障碍!
没人知晓宁元圣的野心,同样的,更无人知晓叶凡谋划的这件大事,是基于什么样的远大预期。
数日之后,元始圣地法则池事件逐渐平息下来了,一切似乎都如同从前一般按部就班,没有人再提起那件足以载入史册的意外事件,也无人去追究始作俑者的下落了。
尘封的密室仿佛已被人遗忘,齐凰默算着时日,已过去一个月了,宗派仍然没有做出裁决。
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抓到叶凡,没有切实的证据,无法对自己定罪吧?
“不必心存幻想,齐凰!”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密室中投下了一道虚幻的影子。
“宁元圣?”齐凰冷眼以对。
“不错,是我,太上长老们已决定将你永久禁锢在此,你将永生不见天日。”宁元圣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狂妄自大,得意与嘲讽。
“那很好。”齐凰没有过多的意外,这样的结果,是她预料之中的,不算什么,更不是无法接受的结局。
“很好?哈哈,好事不仅限于此,本尊还要告诉你,元始圣地将一统纯元世界,之后,苍梧大世界、罗天世界、符源世界、禁玄世界……乃至周遭所有的造化世界,都将臣服在本尊脚下!”
宁元圣的狂妄之言让齐凰内心震动,不由一愣,失声道:“你说什么?”
“本尊说得很清楚了,你就苟活到那一天,亲眼见证这一切吧!”宁元圣哈哈大笑:“黑暗双生子未能达成的奢望,本尊会取而代之,完成这一壮举!过往的枭雄注定要被历史淘汰,我辈才是当今世界的主宰!”
齐凰被这番话惊得心神起伏,她立即想到了什么,连连沉声喝问:“你究竟是谁?你和黑暗之主什么关系?你……你不是宁元圣!”
“猜错了,本尊就是宁元圣,如假包换!”对方冷笑道:“齐凰,当初你拒绝本尊,现在有没有后悔?”
“你究竟是何人?不对,你是……你一定是与黑暗之主有关联……”齐凰一时间如坠入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想找到出口,却被无数的丝线扯住,遍寻不着真相。
“等那一日到来时,你便会明白,齐凰,到时候你若跪在本尊面前求饶,或许本尊会网开一面,收你做后宫宠妃!哈哈,好自为之,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考虑吧!”
宁元圣大笑着远去,那道虚影也随之消散了。
齐凰却久久无法平静心神,她已经感受到了潜藏在元始圣地的强大危机,不仅宗派要葬送在宁元圣手中,整个纯元世界也将偷天换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想到了那日云海神山三巨头聚首的情景,想到了从前宁元圣的种种作为,依然无法从这些事情中抽丝剥茧找到头绪,宁元圣的身份值得怀疑,野心更是大到无以复加,可齐凰就算知道了这一切,也没办法做任何事去阻止他……
她陷入了无尽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