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在赵寒打算控制事态升级,和平解决问题的时候,和他对峙的那名血鲨盗原本沮丧的神情突然一动,接着眼中露出狂喜之色,用满是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赵寒,一副恨不得挖心剖肝的怨毒模样。
“嗯?看来这事不能善了了。”
精神高度集中的赵寒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方神情和气质上的变化,心头微微一叹,不过也不必担心,想来是自己先前的表现惊住了一些人,使得他们产生了更大的兴趣,而眼前这人,就成了他们试探自己的一枚棋子。
“既然如此,那么,成为一枚棋子,就该有作为炮灰的觉悟。”
不由的,赵寒看向这名突然变得志得意满起来的血鲨盗的目光中蕴含着一丝怜悯。
“你这个奸细,以为随便扯一个子虚乌有的后|台就能吓怕我们?你太天真了,这里是血鲨岛,是靠拳头,而不是靠嘴巴说话的的地方!”
这名王姓血鲨盗此刻神情已是大变模样,也不知他有了什么底气,此时看向赵寒的目光已是森冷没有丝毫温度,更有一丝暴虐而怨毒的气息在蔓延。
“那么……就接招吧。”
赵寒点了点头,随即突然动手,身形猛地一蹿,便如奔逃的脱兔,灵动迅疾,又如出闸的虎狼,凶猛暴烈,顷刻间便跨过数丈距离,出现在这名血鲨盗跟前。
接着,一只不大,却晶莹剔透的仿佛玉石般的拳头便挤占了这名血鲨盗的所有视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空气中便传来一道清脆的破碎声响,场中像是被锤烂了一只大西瓜,红的白的,溅得满地都是,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气霎时间弥散全场。
再向场中望去,就见一具身穿血鲨盗服饰模样的无头尸体兀自立在原地,大量的鲜血仿佛喷泉般汹涌而出,很快就在其身下汇成了一块血洼。
三丈外,赵寒渊渟岳峙,神情平淡,仿佛眼前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但周围的那些奴隶,乃至原本打算作壁上观的其他血鲨盗此时再看向他的目光中已是带了些畏色。
快,实在是太快了,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那个之前异常嚣张,故意针对挑刺的血鲨盗就被打爆了脑袋,这一切兔起鹘落,等到众人看清时,就已经尘埃落定,生死已决。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大胆?这里可是血鲨岛,他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狠下杀手,将一名血鲨盗击杀当场,难道他就不怕血鲨岛的怒火?这可是赤裸裸的打脸行为,哪怕后|台再硬,也不可能幸免,除非他是岛主的儿子!
“毛熊家的普大帝曾说过,如果要打架,就一定要先出手。既然你们要试探,那就让你们试探个够。另外,说不得会一些别的收获。”
赵寒眼角余光掠过人群后面那几张勃然变色的脸孔,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放肆!”
“可恶!”
“这小子是哪家的?!”
“这是打我们血鲨岛的脸!”
人群后面,几名不知何时悄然而至,却不曾被周围奴隶发现,衣着华贵,身份不凡的中年男女勃然变色,一道道无形的精神力场向四周扩散,却在即将碰触到旁边的奴隶时戛然而止,展露出了超强的控制力。
“此子真是胆大包天,你可知他家大人是谁?”就在这时,几人中的那名体态妖娆,姿容妩媚的女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顿时,其他几名摩拳擦掌准备出手的中年男子纷纷露出愕然之情,随后神态变得凝重起来。
“说起来,这小子真是眼生的很,我似乎从未见过。”一名身着玄衣,外罩纱袍的冷峻男子望着人群中渊渟岳峙的赵寒,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也没什么印象,按理说在这个年龄,如此出类拔萃的年轻弟子,我应该有印象的。”
“莫非,此子是假冒……外人派来的奸细?”
“不像是,如果是奸细,不会敢这么高调,尤其是看穿我们有意试探的情况下,还下如此狠手。”
另外几名气度与这名冷峻男子相当的中年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由一名衣着考究,白面无须,气质森然,拒人千里之外的刻板男子开口:“不若将他拿下,细细审问一番。若是和我们有渊源则罢,若是没有……那边将他投入水牢。”
其他几人闻言,脸色都微微一变,别开视线,在望向赵寒的目光中已是饱含了深深的怜悯。
水牢,在血鲨岛上,意味着生不如死。
人群中,赵寒嘴角皱了皱眉,背脊突然没由来的泛起一阵阴寒,仿佛被什么难以匹敌的妖物盯住,让他心头警铃大震。
赵寒咬紧了牙关,强自按捺住转身就逃的想法,豁然转身,冲着那几名气度非凡的男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
“莫非他认识我们?”
“或者真是熟人家的孩子。”
其他几人见状微微一愣,变得迟疑起来,唯有此前那名白面无须的刻板男子神情不动,望向赵寒的目光冰冷无情:“是真是假,审过便知。”
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呐!
其他几人闻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心中感叹不已,只有那名妩媚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凝重。
“来人,去将此子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刻板男子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