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饮此茶。
芝桃突然“哎哟”一声叫唤,然后捂着肚子,“主子,奴婢去趟茅厕。”
我情不自禁一声笑,“快去吧。”
待她离开口不久,伙计就来到房前,说是饭菜已经准备好,让我们速速下去进食。
当我与新月还有四个女卫一同下楼之时,耶律齐已早早在侧等着我。
我就坐而下,望桌上满满一捉肴馔,竟然没有半点食欲。
还真是怪了,从我记事起,我就对食物有着超常人般的强烈欲,望,如今看到这么多的美食,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真是……我不知道我现在这样算不算是一种病,但是,我去知道,离开那座皇宫,我没有预想般的轻松,反而有一丝沉重。
我瞅了眼依旧立在我身边的耶律齐,“坐吧!”
已经出来了,何必再讲那些无用的礼仪。
耶律齐犹豫的看了看四周,片刻后入座,新月则拿起碗筷试菜。
“快到安府了吧……”我淡淡的问着。
“嗯,我已经通知安丞相,明日便会有人来接你。”耶律齐回道。
“……”明日,那应该算是快的了。
我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突然,阵阵脚步声由暗木梯上传来,我一抬眸,正见一位皓齿朱唇,天质自然,萧疏举止的白衣男子,年龄在二十四左右,相貌出众,犹让人一见便难以忘怀其俊雅之容。更另人心惊的是他身后规矩跟随着的七位天资国色的绝美女子,七人并行,捧心西子无可比拟,倾城倾国不足以道尽。她们七人的美足以令世人倾倒,就连我都屏住了呼吸欣赏着她们的容颜。
离那位白衣男子最近的便是方才那位白衣女子,两人真的是主仆关系?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对夫妻!这位男子可真是坐享齐人之福,每日有七位佳人伴于身侧,真是羡煞旁人。
正在试菜的新月突然一声闷哼,筷子由指间掉落,瓷碗摔碎在地,脸色苍白一片。
耶律齐倏地起身,“菜里有毒。”
四个女卫皆拔刀而挡在我面前,戒备的环顾整个客栈,最后很有默契的将目光投放在已步下楼的白衣男子身上。
却见白衣男子眉头轻琐,随即一脸嘲讽之意,“诸位该不会怀疑我在菜中投毒吧?”
那声音,无比的不屑。
“我们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春风一声冷哼,握着刀指在他面前。
“主子,与这群不可理喻的人多说废话未免失了身份。”那位白衣女子依旧是一脸清傲,不屑的睇着我们。
看着面前一搭一唱的男女,我竟然对那男子产生一种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转首见新月一口鲜血由口中喷洒而出,后不断抽搐着,“新月不行了,先救她。”我紧张的望着耶律齐。
耶律齐立刻横抱起新月冲上楼,我立刻小跑跟其步伐,在与那位白衣男子擦肩之时,我突然顿住步伐,凝眸打量着他,而他也是饶富意味的打量着我。
这人,为何我越看就越觉得眼熟?
回神后,恍然觉得自己失态,立刻收回视线跑上楼。隐约觉得有道目光一直在背后盯着我,有冷汗轻划过脊背。
进入厢房时,耶律齐已经将解毒丸给新月服下,上茅厕迟迟未归的芝桃却在此时出现了,她紧张的望着新月,“怎么回事?”
耶律齐将已昏死而去的新月放在床榻上,拉过薄被将她全身盖好,“幸好此毒的分量下的不多,否则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
夏光很肯定的说道,“肯定是那个白衣男子,他与客栈的老板关系似乎非常密切。”
耶律齐将目光投放至我与芝桃身上,最后轻轻掠过,“主子你先回房休息,春风、夏光、秋风、冬雪,今夜随我夜探客栈。”
“是。”
……
屋内未点烛火,一片黑寂,唯有淡然的月光照进。躺在床上的我一丝睡意也没有,只听得万籁寂静,芝桃贴耳附在门上倾听外边的动静。良久,她才正身跑至我床边,小声道,“主子,外边没人。”
我立刻由床上弹起,小心翼翼的推开后窗,目测一下二楼到地面的高度,确实有些高。若我要从这跳下去还不摔个四肢残废。
“去把被单扯下来,做条绳索。”我附在她耳边小声道,生怕我的声音会传至外边。
芝桃听罢,眼睛一亮,立刻开始行动。
对,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今日的逃跑。
萧锦城与尹施晶大婚那日,我故意服下少量的毒药,导致一夜重咳不止。而那位御医也事先被我买通,只要他在萧锦城面前说几句话而已。果然,他真的因我的病而放我回来探亲。
没错,方才芝桃借故上茅厕,实是去伙房偷偷在菜里下毒,只为将这一直形影不离跟在我身后的新月给弄开。同时,这个下毒嫌疑自然就落在白衣男子身上,这样,耶律齐与四个女卫的目光将会转向他们,根本无暇顾忌我了。
一条经多个死结相连而成的绳子已经完成,芝桃将一端紧缠腰间,后走至窗前,死死握掐着窗槛,“主子,快下去。”
我望着那条直垂地面的绳,犹豫片刻,后轻轻拥着芝桃娇小的身子。在她耳边轻道,“谢谢你。”
她受宠若惊道,“主子可别说这样的话,这是奴婢应尽的本分。”
“你的恩情,我一定会铭记在心。”丢下这句话,我小心的翻过后窗,紧握绳子顺势而下。
很轻松的攀沿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