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文武的男人打开了门,对着郎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婵娟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方才想着,说不定因为自己受惊吓一事还能讹一些钱来。自己用着那一笔钱好好换身行头,还愁找不到有钱人家的公子当夫婿吗?
不过就刚刚那番话来看,此时还留在床边的公子一定也是什么富家公子吧?
能给自己请大夫,又有下人可以使唤……苏婵娟立马就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
苏婵娟睁开了眼,做出一个十分迷茫的神情来,她声音故意放得软软的,好似十分虚弱的模样:“这……这是在哪儿?”
床边坐着的男人听到声音,忙将她扶了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个靠枕:“姑娘,你现在感觉可好?需不需要再叫大夫来瞧瞧?”
苏婵娟摇了摇头,问道:“你是谁?”
男人挠了挠头,十分愧疚:“之前在街上,我的马受惊了横冲直撞,不小心惊扰到了姑娘。”
苏婵娟这才抬头打量起床边的男人,光看披风就觉得这男人定然十分有钱了,当下她便抚着头,低低道:“我的头好晕。”
男人微微皱眉,不是说受了惊吓吗?怎么头还开始晕了呢?
他急道:“姑娘稍等,我已经吩咐人去熬药了,喝了药就会好的。”
苏婵娟趁着这个时候,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房间。雕花的大床,还有其他家具的木料和做工,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这位公子一定是某个财主或者名门望族之后吧?
不久后,文武端来了汤药,本想喂那位姑娘喝下的,却不料男人开口了:“文武,我来喂吧。”
文武大惊:“公子……不好吧,这等事情还是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做吧。”
男人不管不顾,拿过了盛着棕黑色汤药的碗,用勺子舀起,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喂给苏婵娟。
苏婵娟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别说吃药了,从前有些小病小痛的,不都是自己挨着等好的吗?更别提还有郎中来看病,有人给她熬药喂她吃药了。当下她便眼泪都流下来了。
“姑娘。”男人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姑娘你怎么哭了呢?是不是太烫了?”
苏婵娟摇摇头,哭泣道:“公子,不瞒您说,其实我……”
在苏婵娟和男人讲诉的故事里,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她从小便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有着一群凡是都以一己私欲为先的家人,还有两个成日里只知道欺负她的姐姐。她从小便吃不饱穿不暖,干的是家中最重的活,穿的是家中最破旧的衣衫。原本以为这样活着已经够痛苦了,却没有想到,丧心病狂的家人竟然想把他卖进楼子里……
苏婵娟哭红了双眼,对着面前的男人道:“这样的日子,我便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真没想到,在这天底下还有这般丧尽天良的亲人!姑娘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被卖掉的。”男人完全被激发了保护欲,他道:“我乃是当今李城南宰相的独子李伯年,有我在,定然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