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候选人?
显然不可能。
楚弦知道,这是李季专门如此,例如府令和主书这种级别的官员,那自然是非常重要,毕竟这两个官位不低了,六品,七品,主政一个城地,诸多县地,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的盯着这个位子。
李季不是没有人选,而是对方要将这个选人之权,交给自己。
楚弦仔细想想,他本来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但后来一想,他的确是有几个人选,就是不知道对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想了想,楚弦道:“瓦城府令和主书官,这两个位子先空一下,我有两个人选,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两个,一人可担任府令,另外一人,可胜任主书官,而且这两人与我也颇有渊源,李长史,你可以安排人去接触一下他们,查查他们现在的情况,如果做得好,可以提拔就提拔起来吧。”
这话虽然是问询和商量,但李季可没这么想。
他想的是,既然刺史大人都这么提出来了,那么瓦城的府令和主书,就必须是这两个人。
御史李季问:“刺史大人,那这两个人选是谁?”
楚弦道:“我以前在定海县的部下,一个是姜渊,一个是夏伯仲。”
……
定海县。
县府之内,夏伯仲脸色有些难看,但依旧得是恭恭敬敬站着,因为新上任没多久的县丞周大人,正在训他。
不光是训,而且还是当着其他官吏的面,那语气是相当的重。
“夏伯仲,你看看你,一个县城的主簿官,居然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本官让你办事情,你从来都是拖拖拉拉,早上天不亮的时候,本官记得就给你吩咐,让你整理过去五年县中税账,到现在居然都没交给本官,你究竟是何居心?”
周强仁皱着眉,开口怒斥,声音很大。
夏泊仲很想说,你要的东西,别说半天,就是三天都未必能整出来,这不是借题发挥是什么?
可周强仁是新任的定海县丞,是他的上官,他不敢也不能顶撞,所以只能是低头听着,老老实实听训。
县府之内其他官吏,那也是心思各异,不过都是没人敢吭声,不聪明的,以为是夏伯仲就是没干好事情,聪明的,知道县丞大人,这是在故意为难夏伯仲,让他小鞋穿。
“夏主簿也太可怜了,周县丞来了都多半年了,那是天天为难夏主簿,哎,还是怀念以前啊,若是姜渊大人不病就好了。”一个小吏小声说道,旁边一个人急忙小声道:“你不要命了?小心让周大人听到,不过你说的也对,以前姜渊大人在的时候,和夏主簿配合的相当默契,县里这几年蒸蒸日上,也是这两位大人的功劳,可现在,周大人分明就是要来摘桃子。”
“怕是没那么简单,周大人来了半年,有的时候在县中百姓里的威望还不及夏主簿,这自然是让周大人恼怒,而且周大人带来的好几个官员,已经是把之前几个官员都挤走了,夏主簿那是县府的二把手,估摸周大人早就打算想法子换成自己人了。”
“哎,算了算了,别说了,这话万一让人听去就不好了,只是可惜了夏大人,听说半年前姜渊大人还准备上报镇西城府,想要推荐夏主簿接他的班,没想到姜渊大人得了急症,都来不及交待便病倒,这才……”
这时候,周强仁一系的几个官员此刻走过来,这几个小吏立刻闭嘴,不敢再讨论。
“夏主簿,你怎么说也是在定海县做了这么多年的主簿,按理说不应该这么说你,可你不长记性,不长进啊,现在回去,明天一早,将本官要的东西整理好,若是还做不好,那本官只能是上书城府,要求换人了。”周强仁说完,摆摆手,打发夏伯仲离开。
后者也是一肚子气。
可没法子,姜渊大人突然重病,卧床不起,原本他可以接任县丞,可上面是直接下放了一个周强仁。
夏伯仲当官这么些年,也是有一些人脉的,他打听出来了,周强仁那是有靠山的,而且这位靠山,现在就在镇西城内,乃是从六品的主书官。
这么一来,自己如何争得过周强仁?
半年前,县丞的位子被对方抢了,夏伯仲也不怨天尤人,想着就继续做他的主簿官,好好为定海县百姓做事就行。
可谁能想到,对方居然连主簿官都不让他做了。
明摆着的事情,如果明天交不上卷宗,对方就要拿这个当借口,去城府里要求换人,而城府主书官是那周强仁的靠山,他们串通一气,肯定是会用这个借口,将自己拿下。
到时候,这官也就做到头了。
想到悲哀之处,夏伯仲那也是连连摇头。
唉声叹息回到家中,夏伯仲的夫人和往常一样在门口等他,夏伯仲的这位夫人,是在几年前娶的,是外县之人,其父和夏伯仲的父亲夏松是故友,所以这才结了这门亲事。
夏氏也是勤劳之妇,虽说也是官家的夫人,但并不会摆谱耍架子。
见到夏伯仲回来,夏氏估摸是看出夏伯仲有烦心事,所以问怎么了。
县府里的乱七八糟事,夏伯仲不想多说,但夏氏显然也是一个聪明女子,她知道这半年来,自从那个周县丞来了,就经常是借故训斥为难夏伯仲,估摸今天也是如此。
“那周大人又在刁难你了?”夏氏问了一句,帮夏伯仲脱下靴子,后者坐在椅子上,没有吭声,只是闭目养神。
这些日子,他的确是太累了。
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