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自然是得意无比。
但显然,那边楚弦的话还没说完。
楚弦先是认同对方的话,随后突然话锋一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无比的自信:“可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我楚弦既为提刑司总推官,就有作为总推官的能力和素质,稳重是好,但也不可拖沓,明明不到一天就可以审结的案子,我若是假装稳重,拖个三五日甚至十几天,那才叫有问题,人与人不同,官与官有异,就拿最简单穿针引线来说,普通人能和技艺精湛的绣娘相提并论吗?我也想三五天才查明白,这样一来,显得稳重,显得低调,可能力所在,它不允许楚玄稳重,它不允许楚弦低调,这也是没法子事情。”
这话一出,朝会之内,大部分官员都笑了。
看向刚才那说话的官员,都是带着同情之色,楚弦这话可是有言外之意的,那就是说,无论是做什么事,都是讲究能力、天赋和熟练度的。
熟工做事,自然是比门外汉要快得多,就像是楚弦说的,明明不到一天就可以绝对的事情,非要到拖,那才叫不对,那才叫有问题。
不得不说,楚弦这番话是针锋相对,但又带着一种调皮和轻松,居然是让所有人发笑的同时,感觉到其中的道理。
这道理粗浅,放在这个时候,却又是最合适的。
云座上,大司空也是笑道:“想不到这楚弦居然还有如此的雄辩之才,哈哈,了不得啊。”
大司空的地位很高,资格也老,更是首辅阁仙官,他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旁边也有不少官员听到了,当下都是心中一惊。
看得出,大司空对楚弦是相当满意的。
之前针对楚弦的那个官员此刻是面红耳赤,他想要说反驳之言,可想来想去,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事情,是他一开始挑起来的,楚弦也只是就事论事,他如果再纠缠不休,再来说话,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又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为郑关杰帮忙,实际上,和他自己的利益关系不大,何必再自讨没趣。
想到这里,这官员讪讪一笑,不吭声。
怂了。
这一下,更是让不少人心中震惊,要知道这个官员平日里就是在朝会上以最能雄辩著称,都说此人一张嘴,抵得上刀剑斧锤,谁能想到,今日居然是在楚弦这里栽了跟头,不少和这个官员不对付的人,都是大快人心,感觉痛快无比。
他不说话了,有人却想要开口。
“楚推官还是年轻气盛啊,刚才多大人只是就事论事,说一下他的看法,你又何必出言讥讽,莫非按照你说的,除了你,其他人都是办事拖沓之官?莫非,这圣朝上下只有你,才是勤工勤政,其他人就不是了?”
这个开口的是个老言官,平日里和那多大人是一丘之貉,此刻见到好友吃亏,又觉得楚弦年纪轻轻,怎能让他如此掌握话语权,所以忍不住开口讥讽。
他的话,明显就带着火药味了。
当下有的官员眉头一皱,觉得这个老言官有些多余,但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首辅阁级别的仙官,都还没开口。
此外,这个老言官的话十分歹毒,如果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吵起来,或许,这就是这个老言官的目的。
只要楚弦发怒,发火,就会说出一些不对的话,老言官已经晋升无望,而且脸皮极厚,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这老头早就不要脸了,所以也根本不在乎,但楚弦不一样,楚弦正在升起当中,如果说出一些过分的话,那就会影响他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