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冷眼看着,没有说话,这位老者审时度势,知道轻重,更知道,自己这府令来了,他们是没有任何胜算的,更何况,外面还有五百藤甲军,而他们满打满算才一百多人。
老者打退年轻人,就上前道:“人,是我杀的,府令大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希望放过我这其他族人,用你们的话说,我是贼首,杀我一个就够了。”
“叔公,不可啊。”
“和他们拼了。”
这时候,从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极为壮硕的山民,这人的身高,甚至比洛勇还要高个半头,虽然穿着麻布短衣,但裸露在外的肌肉虬结,蕴含极强的力量。
楚弦暗道好强的气血之力,这种人天生煞气,甚至比洛勇都要有资本,如果修炼得法,徒手灭杀数百兵卒那如同杀鸡屠狗一般,而且从这人身上的血气来看,能杀得了这临水县令的,也只有这个人了。
此刻这人走到近前,先是对那老者恭敬道:“叔公。”
然后看向楚弦,不屑道:“那姓韩的狗官是我杀的,你要怎地?他欺负我妹子,害得她投河自杀,我还不能杀这狗官吗?你要是报仇,尽管来找我,就是不知道你们中州之人敢不敢与我单打独斗。”
中州之地,指中原九州,南疆这边的人有的时候也会将外来人称作中州人。
“单打独斗?”楚弦看了看这汉子,对方太壮了,那拳头,比一般人的脑袋都大,一拳下去,至少得有千斤之力,不过楚弦如今已是先天,要对付这个汉子并不难,对方毕竟只是依靠体质,实际上武道上甚至连后天境界都不算。
更何况,楚弦还要想法子弄清楚状况,他可不愿意顺着范承水安排的路走,只是这些山民杀官占城也是事实,就算是有他们的理由,自己作为府令,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等于是愿不愿意,楚弦都要动手。
但楚弦就没别的法子应对了?
那显然也不是。
“洛勇!”
楚弦喊了一声,便见外面一人狂奔过来,然后纵身一跃,居然是挑起了五六丈高,一下落在这高墙之上。
正是洛勇。
同样是身高九尺以上,同样是膀大腰圆,洛勇和那个山民站在一起,就像是两尊巨兽。对面那山民看到洛勇,先是一愣,估摸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和他体格相当的人,而且人家身上的气息更强。
楚弦这时候道:“别弄出人命。”
对面那山民哈哈一笑:“不要怕,我只和韩狗官有仇,顶多是教训教训你们,不会杀你们的。”
洛勇笑了:“莽汉,楚大人是在和我说,你瞎插什么嘴。”
那山民大怒:“你才是莽汉,老子有名有姓……”
一言不合,两人已经是交上手了。
楚弦叫来那老者,询问了一会儿,也基本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简单来说,当地官府暴政,百姓不堪忍受,这才奋起反抗,冲动是冲动了一些,事情也做的的确够大,按照律法,那肯定是要有一个说法的。
可如果这样,估摸这激化的矛盾就难以化解了。
楚弦此刻才明白范承水的打算,对方就是算准了自己即便是摸清楚情况,也得按照规矩处决杀官造反之人,否则就凭这一点,他范承水就可以抓住自己的把柄,去告一状。
好算计。
这是阳谋,换做旁人,就算看出来也没招儿,只能是秉公处置,就算自己是府令,也不能包庇这些人,到时候也就激化了矛盾,况且这里的官员基本都死了,说是暴政,那也是死无对证。
但范承水还是小瞧了楚弦,这事情别人没法子,楚弦有。
此刻楚弦一甩衣袖,衣袖当中,阴阳幻神鲤游动。
在外面的藤甲军很快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上面府令大人审问,然后有山民突然袭击,结果是被府令大人以飞剑之术斩杀。
接下来,居然是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上百山民冲上去,但都敌不过府令大人那一把飞剑,甚至上面的血喷溅下来,那血腥味都能清楚的闻到。
飞剑来回斩过,足足杀了半个时辰,上面除了楚大人和楚大人的护卫,其他山民,都死了。
藤甲军看的都是头皮发麻,暗道府令就是府令,圣朝六品官,哪怕只是从六品,也是非同小可,这战力甚至远超他们五百藤甲军。
这时候一个兵卒道:“术法虽强,但也分情况,如果是开阔地,拼着死伤,只要能近身,依旧可以将术修高手斩杀。”
旁边一个兵卒道:“我听说术修身边都有护法,那就是为了防止敌人近身,可以说三丈开外,你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术修的飞剑,可如果被近身,那术修也不过是普通人,我徒手,就能将其打死。”
又有人道:“那也未必,我曾见过有人刺杀范大人,那可是好几个高手,但还不是都死在范大人的术法之下,范大人金身不坏,刀剑砍上去都没事。”
当下就有人道:“收声,范大人的事情不准私议。”
这几个兵卒于是停止交谈。
这时候楚弦飞身落下,冲着剩余的藤甲军道:“造反的刁民已经被本官就地格杀,你们派一半人进去收拾残局,其余人驻扎在外,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准进城,违令者,杀。”
如果是之前,没人会听楚弦的命令,但之前随军军尉和一些百夫长违抗府令的命令,被楚弦就地格杀,刚才,楚弦一把飞剑斩杀上百作乱的山民,这一幕还是将这些藤甲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