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默念着口诀,找到了地下迷宫的正确位置,便一个趔趄往下掉去。却没想到她伸手想来抓住我,脚下一空,也掉了下来。更让我郁闷的是,之后其他人也都掉了下来。幸好地洞中一片漆黑,我走进石室躲了起来。
我正想单独行动,石墙那边哗啦一声,有人进来了。
是谁呢?
我听到了她的喊声,显然是她与其他人失散了,被单独关进了这个石室。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这才是最好的安排。
我选择相信她,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要与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她果然早已窥破了我的一举一动的目的。
我与她谈起了这云岛的来历,和我此行的目的。
她问我是不是诸葛云的后人?诸葛鹯的儿子?
我问她可是从另一个时空而来?
原来我看穿了她的来历,她也窥破了我的身份。
随后我们一起在迷宫中几经转折,回到了地面上,朝宝藏的所在地而去。可是不久我们就被溪有历抓个正着,他显然知道我们迟早会从地下出来。我看向肖天然,觉得对她很是歉然,她却是浑然不以为意,我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安全。
溪有历派手下将我叫了出去,逼问我在地洞中的经历,有否发现什么。我一一作答,他显然并不放心,对我进行了搜身。他当然是一无所获,但是我不禁担心了起来,他应当也会对肖天然进行搜身吧,我得做些什么了。
在她被叫出去之前,我对溪有历的手下说道:“小僧已经禀明了情况,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为难女施主才好!”
那手下说道:“废话少说,太子殿下的命令吾等怎敢违抗。肖学士,请吧!”
这手下都是听主子办事的,我焦急起来,担心地看来她一眼,她显然也看出了端倪。
她走出去后,我心中念头急转,看到仍燃着烧开水的炉灶,便有了主意。
我趁看守我的人不备,将炉灶一把掀翻,开水淋在燃烧着的柴火上,瞬间便放出浓烟来,洞内的人都被熏得咳嗽连连。他们一边对我骂骂咧咧,一边收拾残局。我趁着烟雾弥漫之际朝洞口处摸去。
他们马上发现了这并不是一起意外事件,而是我故意为之,所以都赶着来抓我。可惜洞中本就能见度不高,火堆又被熄灭,再加上浓烟滚滚,便互相追打了起来乱做了一堆。
我得以顺利走到洞口,和一个一身劲装的年轻人打了个照面。
“法师,快随我来!”他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他便带着我找到了贯白丘和肖天然。
我见到她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方才落了地。
我双手合十对贯白丘说道:“阿弥陀佛,多谢贯大人救下了女施主,否则小僧就成了罪人。”
贯白丘客气道:“法师不必言谢!此地不宜久留,快随贯某来。”
我们正要转身离开,我看到肖天然的身上滑落下一个东西来,我上前将它捡了起来。
这是……我心中巨震,颤抖着手将这块玉石翻过来查看,果然见上面刻有一个“月”字。我脑海中闪过父亲亲手拿着刻刀在这淡形来。
我凑过去看到他刻了一个“月”字,便问他:“父亲,这玉石好漂亮,是要送给月儿妹妹吗?”
父亲笑着点点头,然后便将这玉石挂在了妹妹的脖子上。
我颤抖着问她:“这是……女施主的?”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是的,谢谢法师。”说完就要伸手接过我手中握着的紫玉石。
这玉石是她的,既然是她的,那她就是……我突然想起了我们诸葛家的独特的标记,那便是胎记,连我们的名字都是以胎记的形状来命名的。比如祖父,他身上的胎记形状是一朵云,故名云;父亲身上的胎记形状是一只鸟,故名鹯;而我身上的胎记形状是一条鸟,故名鱼。
我上前将她身上披着的外袍扯落,又将她的后领口拉了下来,盯着她的脖颈看,果然见到她后脖颈上的月芽儿胎记。
众人皆大惊失色,以为我要轻薄于她,我全然不顾他们诧异的神色,也不顾贯白丘捏痛了我的手腕。
我失魂落魄地站着,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攥着那淡紫色玉石,凝视着她——我的妹妹月儿。
我坐在一方青石上,拿出用来穿佛珠的檀香色细绳,编织着,然后穿进玉石的孔洞里,打好结,连带着父母和我对她最美好的祝福将它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柔声道:“收好它,别再弄丢了!”
我找了个机会劝说她,不必再帮我完成祖父的遗愿,她竟是不听,要一帮到底。我的内心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挣扎。
佛说,一切皆有缘法。也许这就是缘法,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接下来,我们一齐面对了吸血蝙蝠的袭击,一齐解开地洞迷宫里的密码,一齐来到了祖父的小木楼中。我看着这幢由山林中的原木搭建而成的木楼,想起祖父曾经在这里居住,心中不禁起了些波澜。上前轻轻推开木门,嘎吱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有几丝尘土飘落在我的头上肩上。看着楼中的各种陈设,我仿佛能想象出祖父在此起居的情形来。
几番周折之后,我们终是进入了湖底巨石。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心中默念着祖父的墓志铭,暗暗对他说道,我带着妹妹来看您了!
我跪在了祖父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