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明冷哼一声,“《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六十一条,现行犯或者重大嫌疑分子有毁灭、伪造证据或者串供可能的,可以先行拘留!宇文树学,你现在被拘留了!”说完,他重重地关上了拘留室的大门。
“刘队,你怎么比我出来的还快啊?”小张站在拘留室外,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刘天明苦笑了一下,“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拿到更多的证据,不然你我就得欢送他出去了。”
小张神情肃然地说道:“那个漂亮的女主管恐怕是一个突破口,今天她和你谈话的时候表情阴晴不定,似乎没把所有的情况都坦白出来。”见刘天明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道:“凶杀现场今天已经被清理了,会不会还有什么细节我们没有注意到?”
“如果以宇文树学作为重大嫌疑人的话,确实应该再回去重新做一次现场调查,调查重点可能应该放在他的机房里。”
“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吧,腾龙大厦这边我去,美女主管那边你去。”小张又坏坏地笑了。
刘天明醒悟过来,给小张胸口一拳,“你小子!敢戏弄你刘队了?”
小张灵活地避开刘天明的拳头,向门外跑去,边跑还边喊着:“刘队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个人的事情啦,哈哈……”刘天明周围的一帮同事也都会心的呵呵笑起来。
门外的笑声传到拘留室里,已变得模模糊糊,神情有些忧郁的宇文树学面部肌肉抖动了一下,从桌边站起来,慢慢走到房间内唯一的一扇通气窗下,享受着窗外一束阳光的温暖。
顾青回到单身宿舍,抱着枕头在床上呆坐了一天,中途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陈词打来的,幸灾被警察带走的事情。另一个是刘天明打来的,约她晚上去一个叫无限海的地方吃饭,说是想再了解一些情况。她本想一口回绝,但想到落在刘天明手中的宇文,又犹犹豫豫地答应了。顾青心中隐隐约约觉得,宇文树学是被自己害进了监狱。
下午,墙上的老式挂钟重重地敲了六下,顾青才恍恍惚惚地从床上爬起来更衣洗漱,为晚上的见面做准备。她选了一套黑色薄针织衫搭配利落的黑色窄裙,配上一件白色的长褛,一头披肩长发细细地挽了起来,盘成一个简单发髻,又画了比平日略重的面妆,一个成熟的知性女子便出现在镜中。顾青照着镜子,只希望这样的装扮能方便自己打听到关于宇文树学的事情。
无限海,城中比较有名的小资酒店,身处其中的顾青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店中的环境,简单雅致的店面装修倒也合自己的口味,再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的刘天明,身着藏青色的休闲西装,笔挺的深灰色衬衫,刚刮过胡须的面颊干净利落,眼神坚定深邃,同样英俊得无懈可击。顾青不禁心中一动,自己见过的白领精英男性不少,但象刘天明这样面带英武之气的男人却很少见,也许是刑警工作的关系吧,刘天明比那些白领经理人更具有男子的硬性魅力。
刘天明点了几个无限海的招牌菜,要了一瓶红酒,两人的话题便从这红酒的年份谈起,一直引申到法国东部特产的香槟,天南地北地闲扯了好一通,气氛甚是融洽,似乎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直到刘天明从身后拿出一份文档,顾青窥见封面上写着的《口供实录》四字,席间的气氛才顿时凝重起来。
“顾青,我不是很清楚宇文树学和你是怎样的关系,但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再为他隐瞒什么,如果他确实与案情无关,我们自然会还他清白,若他逃不了这一关,也是罪有应得,难道你就忍心看着那两个受害的保安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一死一疯?”刘天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和缓。
顾青端着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又静静地想了想,才问道:“宇文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他承认了什么吗?”
刘天明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已经承认了伪造录像视频的事情,但仍然拒绝回答关于凶杀的任何问题。”
“你们……没有对他怎么样吧?”社会上众多的关于无良警察刑求逼供好人的传闻实在让顾青不放心。
刘天明哑然失笑:“顾青,公安局不是黑社会,别被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电视骗了,我们不会随便动人打人逼供的,宇文树学只是按照司法程序正常拘留了,呵呵……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听刘天明这么说,顾青放心了一些。
“宇文树学的个人档案我已经从你公司的陈经理那里拿来了,你想看看吗?”刘天明又拿出一份档案放在顾青面前,顾青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通过网络查阅了公司人事档案了。”
“那么你应该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吧?”刘天明兴奋地说道,“他是在半年前才到你公司工作的,求职的时候他出示的大学毕业证、学位证等学历证明,据我查证,都是伪造的。”
“这有什么,现在就业压力大,做假学历求职的人多着呢,只要是真有工作能力的人,我们公司一向不是很看重学历的。”顾青不知为何,一直在试着为宇文辩解。
“可是他的身份证也是假的,这样也很正常?”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