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宽百米,高百米,湍急的水流从瀑布上方泻下来,砸进下方的大水潭中,轰隆隆作响,震耳欲聋。
半圆形的地势为瀑布形成了有利的条件,水流朝着一个方向流泻出去,而瀑布的两侧则是层叠的崖壁。左侧的崖壁曾梯田型,中央,则有一条人工凿出来的栈道,一直通向瀑布的边缘。那里有水流的遮挡,便看不到这栈道通向哪里了。
元极便是带着秦栀从瀑布旁边荡到了这栈道上来,极其危险,眼见着要撞到了崖壁上了,他身形一转,恍若被丝线吊着一样,两个人在原地转了两圈,这才稳下身体。
他放松开环抱着她身体的手臂,秦栀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眼下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前后不过几分钟,如今想想好像用了很长的时间,果然,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事情,会始终盘踞在脑子里,逐渐的放大。
精神上的过于紧张,让她都感觉不到屁股的疼痛了,这屁股下面就是石头,硬得很。
旁边的瀑布轰隆隆的,那声音落在耳朵里,和轰炸机差不了多少,秦栀觉得自己的耳膜可能都要鼓开了。
终于缓了过来,她深吸口气,紧张感逐渐消除了。
面前,单手执剑的元极蹲下,和她距离不过半米。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他开口说了一句话。
看着他,秦栀听到的都是轰隆隆,只是看到他的薄唇在动,知道他可能是在说话,可是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扬高了嗓门,她可没那么好的耳力,有这瀑布在轰轰的响,她哪儿听得到他说话。
她这么喊,好似有了效果,因为元极微微弯起薄唇,竟然在笑。
倒是几分不明所以来,这人忽然笑什么?而且,总是冷着脸,这忽然笑起来虽是好看,却也让人觉得几分不安。
下一刻,他蓦地倾身,上半身探过来,脸则贴在了她的脸侧。微微歪头,贴近了她的耳朵,“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待上头彻底解决了,我再接你上去。”
这次,他的声音很清楚了,没有空余的钻进她的耳朵里。而且,因为太近了,她好像都能感觉到他喉咙在动似得。说话时的气息撞在她耳朵上,痒痒的,让她不由得缩起了肩膀,然后朝向一侧躲开了。
元极也在同时直起了上半身,看着她,恍似在询问她有没有听明白。
点点头,秦栀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便瞧着元极起身,跃出栈道,借着那些凸起的石头以及上头的树枝等东西跃上了官道,然后就不见了影子。
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靠在了干净的崖壁上,瞧着不远处的那瀑布,视线逐渐向下。那凸起的乱石,以及很深的大水潭,无论哪一样,她但凡掉下去了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次,倒是多亏了元极,他若不及时的下来,她可能就遭了。
事到临头的时候没觉得害怕,还能争分夺秒的观察四周想法子。但这会儿没有危险了,不由得开始后怕,尽管知道是人类正常的反应,可还是无法阻止心脏加剧的跳动。
给自己做了一连串的心理建设,她才感觉好了许多,手脚都有了力气。
左右瞧着这条栈道,本就是这崖壁上的石头,经过人工的凿刻,形成了一条路。
这栈道一直通向瀑布的边缘,看起来还能往里走,就是不知这后头是什么了。
不过,瞧这栈道的样子,倒不像是经常有人来。
反手扶着后面的崖壁站起身,随后往下面看,很高,而且下面乱石和水流交错,掉下去很危险。
这高度,其实她倒是不怕,除了没有毛的冷血动物,别的东西倒是还好。
脚下一转,顺着栈道往那头走,脚下的石头有些潮湿,她一手攀着旁边的崖壁,倒是不担心自己会滑倒。
走了一段,她停下脚步往上头瞧瞧,看不见官道上的情况,也不见元极下来,想来上头还在缠斗呢。
其实想起刚刚在上面的情况,她倒是仍旧有诸多的疑惑,有些事情来的很蹊跷,得好好查看一番才是。
继续朝着那栈道的尽头走,距离瀑布的流水越来越近,水流落下来时喷溅出了不少的水雾,打在身上脸上,不过一会儿这脸上就潮乎乎的,好像洗脸了似得。
又走近几步,脚下更为湿滑,秦栀紧紧地扣住旁边的崖壁,走的更小心些了。
就在此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上头落下来,她随即看过去,只见元极从天而降,那把剑也不在手中。
说真的,她无数次的看到元烁练武时的模样,重击有力,看着就知力量不浅。
可元极,和元烁是不一样的,他看似根本没用什么力气,轻飘飘的,竟然还很优美。
这武学之道极为玄妙,她是弄不明白,但当下却也不得不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犹如神祗一般的落在自己面前。
“你在做什么?”他微微倾身,靠近她,问道。
上半身不由得向后躲避,秦栀看着他,一边大声道:“这条栈道能通到瀑布那儿,我想瞧瞧那尽头有什么。”
闻言,元极回头看了一眼,回过身,他再次倾身,秦栀则整个人贴在了崖壁上,“你不用离我这么近说话,大声一些,我能听到。”
看着她,元极缓缓地直起身体,居高临下,“没什么可看的,这地儿风水不佳,没人会在这里建墓。”
“谁要找墓了,我就是好奇罢了。”他这人的脑回路真的和常人大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