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蓝看了杜恩一样:“你说是县令尹至安排了这一切,还说是有人来找他以朝廷要给安国公设局为由,这些证词,你可敢保证没有一丝谎言吗?”
“我敢保证。”
杜恩大声说道:“县令尹至的那个亲戚来了之后没多久,县丞劳崖就派人去了重安郡的天机票号分号,劳崖还亲口对我说过,我们可能要有升迁了。”
卫蓝又问:“那个人你见过吗?”
杜恩回答道:“后来见过一次。”
“若作图画像,你可能说清楚?”
杜恩笃定的点了点头:“能。”
卫蓝松了口气,然后看向赫连冬暖:“这个人的证词还有几分可信,那个人......”
他看向县丞劳崖,然后吩咐了一声:“别打了。”
赫连冬暖貌似也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劳崖那张脸,被令板打的无比凄惨,脸两边都被打的皮开肉绽,嘴唇都被打出来豁口,鼻子歪了,满脸都是血。
“打成这样,也没法继续问什么了,不过料来这个人参与其中,他还没有死心,还想撑着,所以也不会说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卫蓝说完这句话后压低声音对赫连冬暖道:“我下令掌嘴,你怎么也不看着点,打成这样不好带回长安,看着跟被打碎了的西瓜似的。”
赫连冬暖无辜的说道:“我也只顾着听吨吨吨交待事情经过,忘了他还在挨打呢,这啪啪啪的声音还挺有节奏的,我以为是配乐。”
卫蓝笑道:“少来这套,你就是想打他。”
赫连冬暖撇嘴道:“说的好像是我下令打他的一样。”
卫蓝笑了笑,其实哪里是什么忘了,就是想打。
此时此刻他们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个劳崖知道的一定比杜恩多,但是这个劳崖也一定不会轻易招供什么,刚刚杜恩想要招供的时候劳崖还拦了他一下说他先招供,结果说出来的话也无非是县令尹至来了个亲戚,至于这个亲戚是谁他不知道。
后边的那些重要供词都是杜恩招出来的,若杜恩不说,这些话劳崖必然也不说,这个人的心机远比杜恩要深沉的多,他很清楚自己招供的越多其实罪行越重,他模棱两可的说一些,还能把自己说的像是无辜。
卫蓝看向劳崖:“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只需点头或是摇头,你所说的那个人,也就是县令尹至的亲戚,其身份到底是谁你可知道?”
面目全非的劳崖机械似的的摇了摇头。
“先把人都严密看好。”
卫蓝吩咐了一声后看向赫连冬暖:“现在大概也能明白,为什么那伙凶徒杀了县令尹至和他夫人,而没有对县丞和捕头动手,是因为这两个人虽然知道事但不知道是谁,他是故意留下这两个人不杀,不然的话以他们的能力,可以杀县令尹至一家难道还不能杀了这两个人?”
赫连冬暖点头:“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故意留下线索,让咱们先确定了天机票号基本上是被人陷害的,这样做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看着卫蓝说道:“这个人布局安排一切,当然会很清楚,一旦劳崖和杜恩落在我们手里,他们所知情的事我们也会逼问出来,可他还是把人留下了。”
“事出反常。”
卫蓝也没想明白。
“他故意让我们查到了这件事天机票号是被陷害的......为什么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都想不通。
“还有一件事。”
赫连冬暖道:“百晓堂先后两次有人去说过关于天机票号案子的事,第一个去的人是卖消息的,刚刚陈冉已经把经过说了,那个人被百晓堂的人打死......第二个是去买消息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案子远没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
卫蓝道:“我现在带人去那个船老大的村子问问,他是一问三不知,问什么都是......你去问我们村长。”
另外一边,沈冷带着祥宁观的人纵马狂奔,沿着官道朝着西园县方向赶路。
二本道人纵马在沈冷一侧,耳边都是呼呼风声,所以说话都要很大声的喊,不然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师兄,西园县好像就在你老家不远啊!”
“嗯!”
沈冷点了点头:“隔壁县就是西园县,我老家鱼鳞镇隶属于安阳郡郡治,左边是鼎县,右边是西园县,我们在京畿道安城县从查到的宇文小策就是鼎县大河镇人,大河镇距离鱼鳞镇不过几里远,西园县距离鱼鳞镇大概四十几里,我曾经去过。”
二本道人问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确定,陷害天机票号的人就是那个宇文小策,而宇文小策又和原京畿道甲子营将军薛城可能是一伙的,所以也就可以推断这些事都是薛城搞出来的?”
“可以推测,但没有实据,推测一件事太容易了,可是查实一件事谈何容易。”
沈冷道:“薛城已死,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但他现在就是个死人,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安排人做这么大的案子?所以没有实据就没有办法定罪,第一要确定这案子是他的人做的,第二要确定他还活着,不然......”
这些话似乎都是废话,可其实很无奈。
薛城假死,就算案子查到是他的人做的,确定了宇文小策是他的手下,可他已经死了,哪怕到了宇文小策落网被抓的那一刻,都没法给薛城定罪。
一开始得到薛城死讯的时候沈冷还有些不解,觉得薛城其实没必要这样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