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草野从县衙外边进来,看了一眼蹲在院子里仔细看着什么的陈冉:“找什么呢?”
陈冉头也没回:“一位很有思想的大家学者曾经说过,世上万物皆有道,观世上万物皆可悟道,我想悟一悟,看看能不悟透。”
澹台草野楞了一下:“你怎么了?”
陈冉指了指地上的一片蚂蚁:“你看这些蚂蚁,他们在四处奔走,让我体会到了万物之辛苦,也体会到了生存之艰难,它们奔走是为了食物,四处寻找,就像是斥候一样,找到食物之后就会立刻回去报信,然后齐心协力把食物送回去。”
澹台草野:“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冉道:“我刚刚看到这里只有一只蚂蚁在寻找食物,于是我在这放了一颗糖,那只蚂蚁发现了糖之后急匆匆的回去报信了,然后我就把糖拿走了,现在它带回来很多很多蚂蚁,我在等着看它一会儿怎么解释,让它体会一下蚁生艰难。”
澹台草野:“......”
陈冉道:“现在就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哪只蚂蚁是我刚刚骗的那只了。”
澹台草野:“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一会儿你看到许多蚂蚁队列整齐的排好,然后有一只蚂蚁被当众行刑割掉舌头,那只就是了。”
陈冉:“你逗我呢吧,蚂蚁有舌头?”
澹台草野:“你先逗我的。”
他问:“刚才抓到的人撂了吗?如果没撂的话你怎么不去做事还有空在这逗蚂蚁?”
陈冉耸了耸肩膀:“如果有事可做的话,你以为我会蹲在这难为一只蚂蚁?”
澹台草野一怔:“怎么回事?”
“人跑了。”
陈冉道:“就是那个脾气很大的小姑娘跑了。”
澹台草野脸色变了变:“这怎么可能,现在县衙里戒备森严,她又是被绑着的,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逃走。”
陈冉道:“你看,就是这么神奇。”
叶流云从县衙大堂里出来,停顿了一下后说道:“是我的疏忽,没把她当回事结果被她挣脱绳子逃走了。”
澹台草野当然不信,一个被绑着的女人能在叶流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这有多不正常?这就好比陈冉拿了一颗糖放在那,一只蚂蚁发现了这颗糖但是没有回去报信,而是举起这颗糖直接跑了。
但这是叶流云说的,澹台草野当然不会追问什么,所以他看向陈冉想转移话题:“还有糖吗?”
陈冉:“有。”
他把手里的一颗糖扔给澹台草野,澹台草野接过来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你为什么总是带着那么多糖?”
陈冉摇头:“我没有啊,就这一颗,刚才逗蚂蚁的就是这颗。”
澹台草野楞了一下,把糖啐出来:“我说怎么这颗糖还有颗粒感,妈的是沙子吗!你特么把糖放地上了,再捡起来还包好?”
陈冉:“对于蚂蚁来说这是赃物,如果被其他蚂蚁发现了的话就证明刚刚那只蚂蚁是没有说谎的,所以我当然要把赃物藏好。”
叶流云叹了口气:“不用再猜测什么了,陈冉,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以后你会明白的。”
陈冉耸了耸肩膀:“好。”
他朝着不远处靠在树上看着这边的白牙:“那个小姑娘是流云会的人抓回来的,叶大人不用跟我解释,应该跟你的人解释一下,他们抓这个小姑娘的时候不是轻而易举抓到的,也拼了命。”
白牙摇头:“我信叶大人的。”
陈冉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递给澹台草野:“给。”
澹台草野又懵了:“你特么有这么多糖偏偏把你放地上那颗给我吃了?”
陈冉:“你看,现在你也体会到了万物不易人生艰难。”
他用脚把澹台草野啐掉的那颗糖扒拉到蚂蚁那边:“费心拼命的人说信,我当然也信,不信也没办法。”
白牙道:“冉子,别这样。”
陈冉嗯了一声:“我去睡一大觉。”
叶流云问:“你是怀疑我是同存会的人?”
“我又不傻。”
陈冉看向叶流云:“我不怀疑叶大人,我只是不爽。”
叶流云叹了口气。
白牙过来拉着陈冉往外走:“咱们出去溜达一圈,再去和风细雨楼那边看看,没准有什么发现。”
陈冉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快黑了。”
白牙:“我请你喝酒。”
陈冉道:“得配鸡。”
白牙:“随便随便,找一家酒楼,你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陈冉从怀里翻出来个油纸包:“我带了。”
白牙眼睛都直了:“你从哪儿带来的鸡!你到底是不是会妖术!”
陈冉:“和风细雨楼被炸的乱七八糟的,我们杀出来的时候,我一回头,有一个包厢里的酒菜基本都没有动过,一只肥鸡完完整整,所以我顺手给带回来了,人不吃鸡,天打雷劈。”
白牙:“你......佩服佩服。”
安城县,一户民居。
院子里,红怒的巨镰横扫出去带着呼呼的风声,院子里一丛花草被巨镰整整齐齐的切掉了一截,花朵和叶片纷飞中,白衣女子飘然向后。
“够了,红怒!”
站在门口台阶上的信王脸色有些难看的喊了一声。
红怒收回巨镰,看向信王的时候眼睛血红血红的:“她杀了姚美伦!”
信王指了指她的巨镰:“那你应该向我动手,是我让她杀的,所以你要报仇的话应该找我,而不是白凰。”
红怒肩膀都在发颤,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