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和众人同一个高度时,他们发现虞啸卿很黯然很疲惫甚至有一种压抑着的疯狂。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迹但此时此地倒并不值得稀罕。

虞啸卿对江松说:“川军团别管啦来做我的主力团团长吧。”

失惊的是所有人而虞啸卿只盯着江松一个人,他张开手让江松看他手上的血:“前主力团团长我胞弟慎卿把江防管得外紧内松自己又阵前失惊我刚去弹压把他砍啦。”

一片死寂虞啸卿的那种表情让炮声都似乎离众人很远。虞啸卿忽然摇头发着怔忽然对自己摇头:“不是的。我砍人不会沾血。身上的血是抱慎卿的时候沾上的。”

那家伙现在又脆弱又疯狂,众人默然着并不是被他的伤恸打动他现在什么都干得出来众人是害怕。

“是的照你说法慎卿没大错只是太信他只练兵不育人的老哥。主力团给你你是我听到在大叫反攻的第一个人。”

江松声音很低:“……还是川军团我信得过。”

现在众人不为虞啸卿讶然了,他们为江松讶然虞啸卿也同样在讶然兼并之以愤怒。

“主力团用不着你再去做那些下流的事情你可以全心全意做你该做的事情。”这样的劝诫让虞啸卿恼火因为他从不劝诫他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扫了众人一眼:“你是短兵相接的天才,这种本事不是用来跟痞和官僚婆婆妈妈。”

江松也看众人,而他们绝不敢抬头看他俩位。

“没脑袋的刑天已经给了我啦。我欠了债要赖债就要有人没脑袋啦。”江松说。瘸子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被他瞄见便冲瘸子挤一个让虞啸卿看了加倍生气的笑容:“有个讨债的跟我说我欠南天门上一千座墓。”

虞啸卿不再说了他那人能说到这种地步已经让自己都惊讶了:“好吧。与你的川军团共存亡。知道我为什么没调你们上战场?因为怕江对面的竹内连山一见这样一堆破烂儿呼的一下便打将过来。”

一师之长当面辱绝自己的部队,众人知道虞啸卿已经出离愤怒。虞师为嫡系。主力团是虞师嫡系背景比袜底还臭的江松刚对着嫡系的热脸蛋送上了冷屁股。

而江松还要回嘴:“那可倒好。竹内呼的一下打过来。我们这堆破烂儿呼的一下把他们盖到江里。然后那么多不破烂的一看呼的一下就打过江去啦。”

“好吧。”虞啸卿这两字说得比上一回还冷淡:“川军团祭旗坡本来那里不打算设江防的现在看是宁滥勿缺了。”

江松说:“我没物资。”

快气成烧夷弹了的虞啸卿讶然之极地看着江松那张绝不知耻的脸。看了看江松对他摊开的手。

“原来你真是个补袜的。”他说。

日本人的炮火在横澜山的江防阵地上远远地炸瘸子和江松还有狗肉坐在虞啸卿的吉普上连同老虞的司机和车上的机枪这是众人仅有的一辆车带着笼络来的垃圾兵向祭旗坡推进江松一直在研究车载机枪。

江松显示了他的气节有气节完啦就开始要饭要了装备要兵员。要了主阵地要侧翼防护,要了侧翼防护要炮火掩护最后连虞啸卿的座车也被他要了连同司机和车上的机枪最后虞啸卿只好现征了运输营的卡车做临时座驾。

江松问瘸子:“传令官。这个勃朗宁怎么使?”

瘸子帮他解决卡住的工序边说:“咱们是固防老掉牙的马克沁其实比勃朗宁好使不用换枪管只要有水有弹就能打到死。”

那家伙聪明得很立刻就会学会了。“有才。烦啦。跟着我你会不会觉得……”

瘸子看他用啮牙咧嘴和痛不欲生的表情来表现瘸子可能觉到的东西。“活见鬼?”

江松说:“委屈。”

瘸子多少吓了一跳:“委屈?!”

“装了满肚用得上的学问还从不乱掉书袋还满嘴粗话。一个打了四年还没死的读书人宝贝儿。”江松坏笑着说。

“一个恶嘴恶舌的死瘸。”说完瘸子不看他装着忙活把被他捣腾过的机枪复位。

这是他头回说了句让瘸子觉得温暖的话不是因为褒奖,当那是挖苦是因为他问瘸子委屈,他每分每秒都在为自己和周围的混蛋觉得委屈也不光因为这个也因为他刚选择了和众人同命。

“……我说你呀。”瘸子说。

江松问:“怎么?”

“为个炮灰团干吗开罪翻脸就能把自己亲弟弟一刀两段的人呢?”

“……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做。再利的刀也不能拿来砍死树疙瘩。”

“谁管姓虞的。说你呀。为个炮灰团。”

“也不为你们。”江松说。

“为什么?”瘸子问。

江松似乎并不想说这个话题草草地用“本该如此”结束了这个话题。而这时我们已经抵近了祭旗坡下他转向车后跟着奔死的人渣们立刻找到了自己有兴趣的话题:“我说弟兄们哪!临战在即可我旁边这个家伙叫我们炮灰团!”

他可太他妈缺德啦立刻就骂声一片尤其是迷龙不辣那伙人本就跑得气不顺啦捡了泥巴石头照瘸子砸。

可那家伙绝对不是要损瘸子一德就拉倒地他更可劲地嚷嚷:“我喜欢这个名字!这个死瘸实在是太会起名字啦!我叫死啦死啦!你们是死啦死啦的炮灰团!一帮天杀地!一炮灰跟我冲啊!”

然后他又一次发出在缅甸、在南天门都发出过的那种鬼叫但他不是冲在第一个的狗肉一狗当先众人呜哇喊叫地飞扬着手上拼凑的器械似乎要踏平那座他们曾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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