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说:“我刚看见个扎毛巾的开小差往南天门上去了。他们不想被裹进来,乱他们才好混,可团座把他们编进了队里,咱们这队人可不乱。”

不辣发急,“宰了呀!这批打前锋的猴子挺好打的,一挨枪就掉头找妈。”

于是他们一起看着那个傻瓜。

豆饼附和道:“嗯哪!”

于是他们中又多了一个傻瓜可以看了。

江松问不辣这个傻瓜:“壮士,就现在这态势,你就看看迷龙被逼脱了裤子,枪声一响说打鬼子,你觉得桥还能在吗?然后堵这边上万人陪你楚霸王玩破釜沉舟?”

不辣语塞:“……哦,是啊。”

江松看着大家说:“诸位都是本人的亲信。”瘸子斜眼向着那个涎不知耻的家伙,他可不在乎。“诸位亲信,各自再找信得过的人,你们不会笨到把日军当中国人吧?各自盯好一条毛巾,等我号令一起动刀,别开枪。”他用肩上的枪拉了个空栓,“这就是号令。”

这样的事态严重得让他们无心说话,沉默地离开,一个没有刺刀的同僚拔下了死人胸上的刺刀,瘸子拽掉了江松刚整好的毛巾。

江松颇觉得有趣地看着瘸子,那是他那种方式地表示赞赏。

他一边走一边往脖子上系着毛巾。郝兽医跟在我身边,紧张地依样画瓢,只是他那条白毛巾完全是灰黄色的了,整个一条破布。现在众人无心去管这些细节,从自己的队伍中走过,现在看任何一个人都像中国人又像日本人,好在还有毛巾。

走过一个确定无疑像瘸子一样系着白毛巾的家伙,但是不辣已经和豆饼在旁边起劲地挖鼻孔,他只好错开这朵有主名花的继续前行,几乎和另一个家伙脸对了脸,可他的毛巾不是系在脖子上而是搭在肩上的,瘸子只好瞪着他。

那家伙便横了过来,“看什么看?”

瘸子说:“不看白不看。谁让你长得象万兽园。”

和丘八们混一堆他早已学会了狠恶,那家伙看瘸子一眼便把身子歪回去了,那是表示让道和惹不起的意思,瘸子和老郝从他身边擦过,这不可能是个日军,他的北方话实在太地道了。

往下就没费什么事了,一个系白毛巾的家伙非常主动地向我猛点了一下头,那实在是个非常日本化的动作,瘸子依样画瓢地还了回去,一边奇怪怎么这么明显的一个日军会没被旁人认出来。然后他便站在左近与他面面相觑,那家伙严肃地看了看瘸子,然后又很有洁癖打量郝兽医那条灰黄色的白毛巾。

瘸子向周围看了看,丧门星是离他最近的,那家伙独身盯住了一个,并且很若无其事地抱了膀子看着对岸的迷龙在跟守桥的点头哈腰,而他身后那位白毛巾义愤填膺地瞪着他背的那把刀,大概在寻思这玩意到底砍过他多少同僚。

江松从人群中冒头,他爬上了阿译领歌的岩石,他的目光从这整队人中扫过,一手玩着肩着的步枪。

瘸子在冒着汗,他用毛巾擦着汗,视野里的迷龙跟人鞠了十七八个躬之后,终于和人拿着绳索走向一块他早看好的够粗的大树,守桥的总算是不再拦他了。

转回头就不得不正对那名近在咫尺的日军,并且他很想和瘸子说话。

那个人用日语跟瘸子说话,鬼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嘬着唇,像所见过的日本人那样严肃地摇头。

那家伙几乎忍不住要给我鞠个九十度的大躬,一遍日语嘟囔,好像在认错。

只好继续严肃地摇头,摇头中他看见郝兽医忧急地瞪着我,于是他想起去看岩石上的死啦死啦,回头时那家伙已经把枪下了肩。

那家伙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地拉了个空栓。

转回头向他身边那位多嘴的先生,转头的时候已经把手按在后腰的刺刀上,然后他看着多嘴先生对着他咕噜咕噜地想说什么,郝老头儿以一种很抱歉的神情把一把绝对不可能用来格斗的小刀从他后肋上拔了出来,面对瘸子的愕然他几乎有点不儿好意思,“……其实他们的心肝肺和咱们长得没啥两样。”

瘸子转开头,丧门星正猛然转了身,让仍在瞪他那把刀的日军忽然对了他那张没表情的脸,然后他在人发愣的时候就拔了刀,顺着拔刀的势头就一刀把对方给劈了。

然后瘸子听见一声怪叫,刚才他没看见的康丫从人群中跑了出来,简直不知道那家伙是咋想的,后边追着那个狂怒的日军屁股上扎着康丫的刺刀。江松从岩石上跳下来,把一杆没弹的步枪当暗器飞了过去,那名日军被砸得摔倒,丧门星虎跳上去补了一刀。

江松拔出了他的刺刀,“走!”

队伍中已经开始出现了骚动,幸好那种骚动还不会被对岸发现。

擞着脸色惨白的阿译和不知所措的郝兽医,“告诉大家,死的是日奸,不要声张。”

阿译扯得嗓子都变了调,“大家听着!”

瘸子低声喝道:“不要声张!”

阿译压得嗓子都变了调,“……你们过来听我说……”

跟着拎刺刀的江松和擎大刀的丧门星。

他们的本意是给像康丫这样不能收拾残局的家伙帮忙,我们飞速跑向队尾,所过之处,不辣正把他的毛巾压在地上,豆饼在用石头狠砸。

万兽园被他前边跑的两位推得足一个转,瘸子把他那张正朝了他目瞪口呆的脸又推了半个转,所过之处,蛇屁股把他的毛巾压在地上剁,好几个同僚把一个挤在山壁上捅,队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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