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舟站在马车上,眼前忽然一片豁然开朗,马车已然驶出竹林,来到了申池边上。
善柔、蒙夫人、蒙骜、仲孙玄华呆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疯马战车--四脸震惊!
领头的黑衣人一号正气定神闲地等待回答,忽听背后轰然炸响,见到四人的表情,一号顿时和其他三名黑衣人一齐紧张地回头看去--四脸懵比!
陆云舟大声呼喊:“善柔、师兄、蒙大哥、嫂夫人!快上车!”
仲孙玄华回过神来,心中大定,立马向麻承甲和闵建章躺着的地方跑去,一手一个地把两人提起来!
善柔则和蒙夫人一起,一左一右地将蒙骜扶起,众人此刻心中都是一片欣喜。
张苍伸出白呼呼的小手,向着眼前的四名黑衣人伸手一挥,大声指挥:“小新哥哥,目标又出现了!再次碾过去!”
齐新飙着高音:“好啊啊啊啊--”
领头的黑衣人一号面色一变,连忙大声道:“散开!”
然而其他三名黑衣人早就在一号的命令下达之前,就往边上跑开了!
仲孙玄华提起麻承甲和闵建章,一前一后地向马车上扔去,大声道:“齐师弟,接住!”
陆云舟早就准备好了,在马车上稳稳扎着马步,伸手接过了昏迷过去的麻承甲和闵建章,在马车上安置好两人后,马车狂奔着经过了蒙骜三人,陆云舟连忙伸手将蒙骜拉了上来,蒙夫人和善柔也都各自翻身上车!
陆云舟看向落在了后面的仲孙玄华,大声道:“师兄,快上来!”
仲孙玄华加速往马车跑去,追上马车后面拖着的巨竹尾部,一把抓住了巨竹尾部叉出的分支,就向前方爬去。
领头的黑衣人一号见到,也有样学样,抓住了马车另一边的巨竹尾部,两人一前一后艰难地向马车车厢攀爬。
“师兄小心后面!”陆云舟见状连忙喊道。
“哼!不知死活!”
蒙夫人冷哼一声,手中长剑飞出,一剑射向领头的黑衣人一号,一号面色一变,勉强侧身一扭,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长剑直插头顶之殃,剑锋擦着一号的鼻子射走,带起了一抹鲜血飞散在空中,失去重心的一号惨叫一声,顿时摔落在了地上。
仲孙玄华这时也有惊无险地爬上了马车。
陆云舟连忙把手扒在车厢边缘,身体向前倾去,瞪大眼睛看向摔在地上的一号,长剑划过一号的鼻子时,一号脸上的面巾也随之脱落,陆云舟想要看清一号的脸。
可惜一号十分地警觉,落地之后就势快速地翻了一个身,将脸背对着马车上的众人!
在疯马的嘶鸣中,马车沿着湖岸疾驰而去,一号和剩余的三名黑衣人迅速地在视线中远去,惊鸿一瞥中,陆云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号脸上那明显的一丛络腮胡!
一旁的善柔显然明白陆云舟的心意,上前扶住身体大幅度前倾的陆云舟,问道:“齐雨,你看到他的脸了没?”
陆云舟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不过我看到他脸上有络腮胡,除此之外,这一剑一定能在他的鼻子上留下伤疤!”
仲孙玄华虚脱地一下坐倒在马车上,闻言狠声道:“这帮人不要让我在临淄遇见他们,否则要他们好看!”
陆云舟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看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互相配合默契,显然是某个势力培养已久的死士,只怕不会轻易的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仲孙玄华默然,点头表示认同,又担心地看了一眼车厢中昏迷不醒的麻承甲和闵建章,忽然想起一事,问蒙夫人道:“蒙大嫂,刚才飞出的那把剑,是不是他们的?”
蒙夫人正扶着勉强支撑着清醒神志,咬牙坐在马车中的蒙骜,闻言点点头,道:“没错,我是从追我们的刺客手上拿来的。”
仲孙玄华笑道:“原来如此,他们的剑上都喂了毒,如此也算害人害己了,鼻子上中毒,那个黑衣人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
善柔眉头皱起,担忧道:“麻承甲、闵建章和蒙将军都中了毒,我们没有解药,现在应该怎么办?”
陆云舟吐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们先给他们简单包扎一下,为今之计,只能先接了段恒他们,再一起先去肖先生那里,让他看看能不能解毒了!正好沿着湖岸一路往北就是系水河了,沿着系水河,很快就可以到达稷下学宫!”
前面齐新传来惨叫声:“我我我看到他们啦!但是我停不下来啊啊啊--”
只见前方便是一长段下坡路,进入了下坡路段,疯马奔腾地更快了,众人只感觉车厢仿佛就要在巨大的冲力下腾空而起,车厢上的木板和绑在一起的巨竹剧烈地“吱嘎”作响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肢解,连车厢后的巨竹尾端,都已经脱离了地面,不再发出摩擦地面的声音!
而在长长地下坡路段的终端,申池和系水的交界处,段恒等人都已经听到声响,正停下来惊讶地看着他们!
“这下真的要死了啊!绝对会翻车的!张苍你这个疯子,我就知道我要被你害死!救命啊--”齐新死死地抓着套绳,眼眶中不由自主地飞出绝望的泪花,双腿拼命蹬在车厢前的横木上,翻着白眼奋力支撑着身体,但还是一点一点的被拉到前面去。
陆云舟惊道:“糟糕!”连忙两步跨到车厢前端,帮着齐新一起奋力扯住套绳!
仲孙玄华也赶紧一个翻身站起,上前使劲拉住了套绳,善柔和蒙夫人也立刻上前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