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再确认过和学院签订正式协议之后,白远便正式加入了林中小屋学院之中并且得到了对应的讲师的身份,但是这也只不过是挂上一个名头罢了,现在的白远并不会被这些小事所困扰。
和安格雷巫师一起走在学院内部的幽暗小径上,边上时不时有经过的巫师学徒对两位正式巫师弯腰行礼,表达自己的敬意。
“安格雷巫师,现在大家应该能够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之前被你所隐瞒的一些细节和真实情况了吧。”一层无形的精神力薄膜浮现在两人四周,将白远与安格雷的轻声交谈淹没在四周的空气之中,让人看不出一点异常。
“雷诺巫师,你应该知道只有到现在,在你正式签订了契约之后才算是拿到了门票和入场券,既然大家已经是一个体系之中的巫师,那么我自然会将那些有利于你为学院取得利益的信息告知给你。”
面对白远的戏谑话语,安格雷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扭头对着白远轻声的回答道:
“就像是你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雷诺巫师。在学徒之中散播的消息都是一些关于我们即将和风霜堡垒交战的消息,其实如果真要这么理解的话也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们的确即将迎来一场战争,不过其中的对象并不包括你我。”
安格雷此时终于对白远吐露了一部分关于两座下级学院和另外两大上级学院之间绵延数百年的血腥谋划,“因为在这一次的计划里,学院中尾大不掉的大量学徒会被清理掉很大的一部分,在厮杀和血战中以此作为催化诞生出最强者得到上级学院的青睐,获得更高层次的知识,这也是我们早已经定下的基调。”
“而由于那些死掉的学徒的血肉,精神,灵魂,生命献祭得到的精华则会对我们正式巫师的晋升有着很大的助益。”
一边温和的对弯腰行礼的学徒们点头示意安格雷一边略显冷酷的对白远道:
“通过四座学院中大量参与此次事件的巫师们的计算,近万名巫师学徒的祭祀力量能够在最后凝聚出三公斤作用的血色精华,在上级学院瓜分了其中的一大半之后,遗留给我们两座学院的除了个人能够获取的基本盘之外,剩下的份额就需要我们两所学院自己去争取了。”
“这种邪道的血祭手段似乎有点像是祭祀魔神方面的知识。”站在一旁的白远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没有想到安格雷如此坦诚的就将学院的真实目的和盘托出。
“的确在这一点上学院中的高级巫师们通过魔纹仿制牵引了深渊的一部分权限加入了这一次血祭仪式,使得这一次的仪式类似于深渊的血战,简单来说在这场战争中能够活到最后的巫师学徒们是相当于汇聚了参与了所有战争的学徒们的一部分精华的,在之后他们晋升正式巫师的机会会大幅度的增加。”
安格雷发出了嘿然的冷笑,淡漠的道:“用一些低级学徒的生命来使得其中有一小撮人能够最终进化,蜕变成更高级的个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们其实是仁慈的给予了他们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要知道命运在某些时候就是如此的残酷,更何况...”安格雷的话锋一转,显得有些感慨的说道:“在学院中不是没有一些用于前瞻性智慧的学徒选择不参加这一次的战争,他们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有一些就已经想尽办法远离了学院之中,被外派到了外界的其他地点。”
“这也是巫师智慧的一种体现,他们意识到了机会,也意识到了其中蕴藏的生死危机,一些早有把握的学徒自然不会愿意冒险,不过也因此哪怕是他们之后继续行走在黑巫师的道路上也可能会遇到其他的挫折,毕竟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
安格雷提到这的时候显得有些惆怅,似乎是从那些提前走脱的巫师学徒们的身上看到了某些熟悉的回忆一样,充满了老年人的唏嘘,对此白远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有参与话题的意思。
无论安格雷说的再怎么好听,白远都不会对自己选择在这个时机突破正式巫师感到任何的遗憾。
因为无论血战之后能够得到多么丰厚的底蕴积累,财富,在如此剧烈,基数与烈度巨大的混战之中,要有多么好的运气才能够保持自己的不败,不成为对方学院中同样的天才合围狙击的眼中钉,肉中刺实在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
就算是以白远的自负也不会认为自己在巫师学徒这个阶段之中已经做到了极致,在这个高维世界之中很有可能就会出现一些比他更加怪胎的存在,如果在战斗中被偷袭,围剿,甚至暴露将自己的这一点真灵抹灭那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白远当然不会为了一点学徒阶段的魔石,财富而因小失大。
更何况安格雷在刚刚话语中也隐约的暗示着学徒最后得到的利益也只不过是这场以清洗为最终目的的战争里最微小的一部分而已,为了一点学徒阶段的天资,基础去拼命恐怕只有最自信的疯子才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到所谓的完美晋升。
很明显那些能够意识到这场战争中与机遇不等同的巨大危机的学徒们才是真正有机会在巫师道路行走的更远的那一部分人,因为他们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而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鲁莽的向前冲,自以为自己得到了天命的眷顾,在任何事情中都能够无往不利。
在巫师世界之中,天命就是巫师自身,世界意志早已被无数高阶巫师所把持,吸引,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