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宗家父子和医尚便将有关中毒的资料送到了夜幽尧的手中,并且还附了一份中毒士兵的血『液』。毕竟大多数时候苏槿夕都是用血『液』检测毒素成分的,一旦她需要呢?
当日夜幽尧便派隐卫将资料送了出去。
两日后军营中便收到了回复。不过不是来自苏槿夕的,而是来自蓝雨的。
夜幽尧并没有让人将资料送到苏槿夕的手中,而是送到了蓝雨的手上。毕竟如今夜幽尧还不知道苏槿夕的具体位置,贸然让隐卫潜入国师府去找,怕会惊动晋逸辰,会对苏槿夕不利。
蓝雨送来的信件中明确写着关于军中将士此次所中之毒的主要成分和解毒的方法。夜幽尧看过,便递给了慕容祁,慕容祁看完又递给了宗瑞安,宗瑞安父子仔细瞧过,又给了医尚。
夜幽尧静默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容祁问宗瑞安父子和医尚,“此事你们三位如何看?这方子是真是假?”
宗瑞安缓缓摇头,“在下也无法确定。”
医尚道,“从『药』理上来讲,这方子没什么问题。或许可以一试。”
宗天佑道,“瞧着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姐夫,你所找的人可信吗?”毕竟淮疆之人心狠毒辣,杀人于无形之间,若想伪造一份看不出端倪的解毒方子,根本不在话下。
夜幽尧双手负后,遥望着营帐之外,依旧没有说话。
有掌管军营人事的士兵忽然急匆匆地来报,被守护在营帐外面的士兵拦住,但是二人的对话却清晰地传入了营帐之中。
守卫的士兵道,“你不能进去,殿下和南离祁王及三位医师正在里边商议要事。”
“烦请通报一声,我有要事要禀报殿下。”
“殿下特意交代,商议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有什么要事等殿下商议完毕再说。”
“来不及了,后营之中又有三十几个士兵中毒,今天一早统计昨日毒发身亡的士兵足足有三百多个,数量几乎是前日的十倍。照这样下去,将士们怕是支撑不下去了……”
守卫的士兵有些为难,但是犹豫了一番,还是道,“咱们殿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要不你先回去,等殿下商议完毕,我便代你回禀陛下?”
“我还是在这儿等吧!”
营帐之中,众人一脸的凝重。
有大将道,“殿下,要不……就拿这个方子试试?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这方子是真的呢!”
“不行,这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冒险。谁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横竖都是个死,咱兄弟们出来打仗,便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做什么事情不是冒险?”
“对,若是别人不愿意试,便从我儿子身上开始,我儿子也中毒了。”
“殿下,末将愿意拿儿子一试,若这方子是真的,便算他命大。若是假的,也算是为国捐躯,末将和儿子都无话可说。”
众人沉默着没有说话,慕容祁道,“幽尧,你瞧着这事……”
“我在等!”夜幽尧忽然道。
众人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好半晌之后慕容祁又道,“等什么?”
“等一个人的回信。”
夜幽尧一向有自己的打算,他既没有明说,众人也不敢多问。慕容祁道,“跟这方子有关对不对?好,我们和你一起等。”
这一等,足足四个时辰,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名隐卫举着加急的旗子策马而来。到达营帐之外的时候跑的都吐血了。
守卫在外面的护卫连忙将隐卫递上来的信件送入营帐之中。夜幽尧接过,眉头深沉,瞧过之后将信件递给了慕容祁。
慕容祁瞧完,一脸复杂,又递给了宗瑞安父子。
父子俩瞧着,微微惊讶,之后又给了医尚。
宗瑞安道,“殿下,这信是中宁前太子夜珅送来的?”
夜幽尧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宗瑞安又自言自语了一句,“那上边的私印是中宁前太子夜珅的没错。”
“但是这信中所言对于将士们所中之毒的分析和解毒的法子与淮疆蓝教主的截然不同啊!”医尚道。
“是啊!”宗瑞安表情一脸的凝重,“我们应该相信谁的啊?”
一名大将道,“夜珅毕竟是中宁人,这等关键时刻,总不至于坑自己人。依我看,夜珅的应该是真的。”
“这可不好说,虽曾是我中宁人,但如今他可是中宁的叛徒,投靠了淮疆。指不定日日想着如何杀回中兴,将我等杀个一干二净,他的信,能信几分?”
“我觉得李将军说的有道理。”
“那也不能相信你那个什么蓝教主的啊!她可是地地道道的淮疆人,以前可没少坑过咱们。忽然在这风头上背叛淮疆协助我们?我看这事儿玄的很。”
“依我说,还是听殿下的。”
“对,怕是殿下心里早有打算。”
“对,听殿下的!”
“殿下,您看此事我们应当如何抉择?”
医尚分析道,“两份方案既然相反,蓝教主的这份无论从医理还是『药』理上,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夜珅的这份……最后这两味『药』材却是明显相冲的。”
“对,这一点老夫也瞧出来了。”宗瑞安道。
大将们对医术和『药』理都不懂,没有说话,宗天佑忽然道,“凡事太满则妖,表面上瞧着没有问题,但内则……可就说不定了。”
宗瑞安拽着宗天佑忽然叱喝道,“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