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府大堂,吕鹏正襟危坐,文武齐集,仔细的听田畴内阁的战况总结。
战后总结已经成为了吕鹏集团雷打不动的习惯,这是一个好习惯,总结得失,惩前毖后,能在不断的总结得失中稳步前行。
按照惯例,总结会都要先总结教训,以免大家骄傲。
田畴第一个就将矛头指向了赵云。
“四将军这次擅自更改作战计划,擅自占据任丘,彻底的打乱了当初的战局计划,让本来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发展到一场混战,差点在不合适的时间,让我们与袁绍发生决战,从而将幽州带入一场危机里,断送里我们大好的形势。”
这样的评语是恰当的,赵云就羞愧的低下了他的脑袋,缩起了他的脖子。
没有被赵云的羞愧打动,田畴继续道:“经过内阁整理,以少数反对,(然后扫视了一眼大先生和二先生,)多数通过,定其罪有四,擅自改变任务,死罪也,因为不经请示,擅自困守任丘,连累主公带着将士来救,造成飞虎营死伤累累,死罪也,打乱了整个幽州的攻防计划,差点陷幽州于万劫不复之地,死罪也,因为他的擅自行动,连累主公身陷险地,死罪也,有此四罪,请主公行军法,以儆效尤。”
吕鹏立刻加以辩驳:“擅自更改任务,这一条不成立,因为当初我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南下歼灭袁尚的援军,至于在什么地方设立战场,我没有给于限定,他有自己的决定权,他可以根据现场的情况处理,反正他是在涿郡范围之内歼灭敌人的援军,还是在任丘地区,乃至他跑到翼州治所前面歼灭援军,只要他的任务完成了,我就不去管他,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战场形式瞬息万变,怎么能不放权?就应该让亲自在战场的大将独立决断,这一点,诸位将军一定记住,只要在最终的目标不变的情况下,你们在战场上,有独断专行的权利。”说这话,明显有买好将领,帮助自己说话的意思在。
这个政策得到了所有将领,乃至一大部分文官的支持。
战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可能出现,什么状况都可能突发,真要是让诸位将领成为提线木偶,那等向上请示,坐在后方不明情况的吕鹏和内阁在研判之后再下令,在这个通讯落后到令人发指的年代,估计上面的应对之策还没下达呢,这个战局就已经彻底的糜烂了。
适当放权,绝对是最正确的,也是保证胜利的唯一办法。
看到自己的主公顾左右而言他,明显东拉西扯的要跑题,田畴就郑重的将吕鹏要跑题的话拉了回来。
“将军们战场的决定权可以放宽,但不能彻底的没有底线的放宽。”
吕鹏虚心受教:“是是是,这次四将军的确是有点犯了无政府主义思想,不过他圆满的完成了歼灭敌人援军的任务,这个可以功过相抵,但依然要严厉的批评教育。”
大家就不明白什么是主义,不过听吕鹏的意思,那就是一个批评教育,喷他一脸吐沫星子也就算了。
田畴没有搭腔:“好吧,就算是他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改变一下战斗地点,这个可以说的过去,那他擅自困守任丘,这个罪总该是有的吧。”
吕鹏点点头:“他的任务是歼灭敌人援军,而不是攻城拔寨,那骑兵攻城,的确已经违反了军令,算作是擅自行动,这个罪可以通过。”
田畴就长出了一口气。
但他刚刚出了口气,结果吕鹏紧接着道:“不过他不是用骑兵攻城拔寨,而是追着袁尚的屁股,就那么莫名奇妙的进了任丘,其目的是为了擒住袁尚,这是事实,如果擒住袁尚,以袁尚做为人质,交换我们幽州四郡,那将是一个多么好的结局?”于是,大先生二先生连连附和,吕鹏就一脸向往。
“当然,没有擒住袁尚,这很遗憾,不过却追进了任丘,既然搂了草,顺带着额外还打了个兔子,这是好事情啊,他为我们幽州再下一城,这不是罪过,这是功劳啊,所以,我准备提请内阁,对有夺城大功的赵云应予褒奖。”
当时满堂大哗,这说着说着,怎么还就有功无过啦。但似乎主公这么说也有道理哈,要是这样的理由处理了赵云,那以后诸位大将领军在外,看到敌人一座空城而不果断占领,那就是贻误战机吗,看来这个理由很正确。
“主公此言差矣。”田丰看到田畴似乎没有转过弯,于是站出来大声的驳斥了吕鹏的谬论:“将军依据形式攻城拔寨不能阻拦,但也要看看是什么地方不是,四将军这次拿下的可是任丘,是在范阳之后,根本就是深处敌人腹心,算是孤军冒进贪功,这种不切合实际的贪功冒进的坏习惯,绝对不能纵容,否则将来所有的人都有样学样,早晚会出大乱子的。”
这个才是正确的理由,这一点让吕鹏无话可说了。
“擅自行动,打乱整个幽州计划部署,差点让幽州陷入死地,这个罪必须要严查。”
想一想就因为赵云的一个乱动,结果造成幽州大军全部出动,就连正在训练的都拉上了战场,还是拜托当初主公带兵剿灭了乌桓,要不然乌桓落井下石,趁机南下,那么几乎没有一兵一卒的幽州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州郡,想一想那样的结果,大家现在都还后脊梁发冷呢。
要不是老王直一人一驴游说公孙度,行祸水东引策略,公孙度就可以轻松的拿下整个幽州,想一想大家就后怕的噩梦连连。
现在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