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姐谈过了,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孟浩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碍于纪律,不会承认,但我也不是傻子,我能看得出来,你们在为谁做事儿。”
请继续!
陆希言没有回答,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小子在跟自己玩诈术了。
但是,他忽然也想到了,孟浩毕竟是他们身边最亲近的人,是最熟悉和了解他跟孟繁星的人。
他如果有心,想要察觉到他跟孟繁星的一些问题,比外人的机会要多得多。
继续隐瞒是肯定不行了,但如实坦白也不行。
那就是有选择的告诉他一些事情了。
“既然你姐都跟你说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和你姐的确都在为重庆方面做事。”陆希言长叹一口气,装出一副无奈之下,只有坦白的语气道。
“重庆方面,我姐不是延安的吗?”
“谁告诉你你姐是延安方面的,你姐她自己吗?”陆希言反问道,他可以肯定,孟繁星绝对不可能告诉孟浩自己是共产党的身份,就连他这个丈夫,她都没有正面直接的提到过任何一个有关这方面的字。
她是不可能违背组织纪律的,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我姐她没直接说……”孟浩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嘴角也抖了抖,这是心虚撒谎的表现。
“我和你姐只是为重庆方面做事,但不隶属他们任何组织,只是出于一个中国人情感和责任,浩子,这你能明白吧?”
“明白,其实我也愿意为国家和同胞做些事情。”孟浩道。
“你做好自己就行了,我们家有两个人为国家做事就够了,一旦出事儿了,至少还有你能把我们两家的血脉香火延续下去。”陆希言语重心长的道。
“姐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就想让我当一个懦夫不成?”孟浩大声质问道。
“放屁,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出事了,谁来照顾梦瑶,谁来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陆希言怒了。
“我为什么一定会出事儿,姐夫,你就这么对我没有信心吗?”
“我不是说你一定会出事儿,这件事太危险了,你是老孟家唯一的男丁,我不能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你也是,舅舅也是。”孟浩情绪爆了。
“舅舅,什么意思,浩子?”陆希言眼睛一睁,他敏锐的抓住了这个从来没有在孟浩嘴里出现过的字眼儿。
“没有,你听错了,姐夫。”孟浩故作镇定的掩饰了一下。
“是吗,我真的听错了。”陆希言没有深究,他太了解孟浩了,性子很拧的,越追问的话,只怕他越不会说的。
“你不走是不是?”
“我不走。”
“行,那你就待着吧,不过不要待在我这里,出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陆希言手一指大门道。
“反正你就是赶我我也不走。”孟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不打算离开陆希言半步。
……
闫磊从外面进来。
“先生,跟浩少爷吵架了?”
“你咋知道?”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浩少爷了,脸臭的生人勿近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了,除了跟您吵架,也没别人了。”
“我让这小子赶紧去香港陪梦瑶待产,这小子非要留下来,说是保护我的安全。”陆希言道,“我的安全需要他保护吗?”
“浩少爷这是担心您的安全,也是一片好心。”闫磊道。
“不行,得把他弄走,不然我哪有行动自由,他跟在我身边,我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做了。”陆希言道。
“先生,浩少爷脾气拧,这您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您也别着急,有有一个人能治他。”闫磊嘿嘿一笑。
“梅梅还在期末考试,我不想让她分心。”
“您忘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闫磊提醒一声。
“是吗,那好,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陆希言刚拿起电话,又放了下来,“还是先说一下你打听到的消息吧。”
“两个消息,章啸林派陈岐去向黄锦荣求救,黄锦荣抱病在家,是管家程曦文出的面,在德胜茶楼,两人是关门密谈的,具体什么内容不知道,但以黄锦荣的性格,只怕就算不会落井下石,也会趁火打劫一把。”闫磊道。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黄锦荣出了名的贪财好.色,他拒绝了日本人的拉拢,可他的徒子徒孙们却一个个的跟日本人眉来眼去的,自己还暗中拿着一份日本人给的津贴,这老家伙是既不想担着汉奸的骂名,又想着捞钱捞好处,这一次我们抄了章啸林的货,法租界有这个能力,能拉他一把的也就是他了。”陆希言冷笑道,“不知道昔日的三大亨兄弟情谊还能值几个钱?”
“那个翁左庆呢,他干嘛去了?”
“秘密的去了一趟闸北,乐山花园酒家,见了宏济善堂的社长见里甫,那里是日本人的一个情报点,我们的人很难打入进去,因此,不知道他们谈的什么。”
“章啸林手里大部分烟土供货的都是这个见里甫吧?”
“是的,章啸林的货,七成以上都是日本人供应的,主要是宏济善堂,这个宏济善堂背后有日本海军撑腰,所以,他们的鸦片烟土都是走海路过来的,畅通无阻。”闫磊点了点头。
“纪云清呢,他也是跟日本人合作的吧?”
“是的,他的货也是日本人提供的,也是这个宏济善堂。”闫磊道,“您的意思是,章啸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