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喝!”
三千手持大漆长矛的典司禁军以最为紧凑的数阵,从街头巷尾冲了出来,踩着战鼓的节点杀向了圆阵。
望着从墙砖绿瓦之间蜂拥而至的典司禁军,刘辩暗呼庆幸,辛亏陈武这人熟读兵书,深谙阵法金鼓之道,虽然没经过大量实战的磨炼,还不能达到后世江东十二虎臣的高度,但这份对于战局的把控能力,足以称得上是一流了。
一般的主将遇到这种情况,再加上自己这方有着胡车儿、兀突骨这等力士,以及此时的天下第一武将关羽,排列军阵的时候,想必是会布成最适合突击的锥型阵或者锋矢阵。
但这种突击军阵却有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后背暴露太多,极易被敌人从后面一举攻破,辅国大将军皇甫节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因此特意安排了大量步卒隐藏在后方。
出乎预料的是,刘辩麾下竟有能人看穿了这一点,提前布置了防守严密的圆阵,令他的计划付诸东流。
不过,他皇甫节纵横沙场数十年,又以一己之力压制住西凉董卓并州丁原不敢有所异动,岂是读了一些兵书战策的战场雏儿所能对抗的,自有无数后手应对这一切。
皇甫节令旗一挥,两名以力大无穷闻名诸军的校尉,率领一百多名虎背熊腰的悍卒,狞笑着杀向了圆阵。
登高望远观察军情的刘辩,发现敌军中出现一阵骚动,暗觉不妙,但由于距离太远而身边又没有训练有素的斥堠刺探军情,并不知道皇甫节略施小计,即将突破他们最是倚重的圆阵。
圆阵一旦被攻破,大量的典司禁军涌入,四面八方又被堵得死死的,刘辩等人必定在劫难逃。
这时,一直在暗中抵挡黑冰台十二地支刺客巳蛇和亥猪的老门房,不顾一柄细如小拇指的青铜古剑刺破左肋,霍然暴涨体内气机,如一支飙射出去的箭矢,落到了主旄旁边,咳血道:“殿下,咳...咳...皇甫节派遣了两名以力量见长的三品小宗师,从西面破阵。”
“胡车儿!”刘辩听闻这条险要情报,顾不上亲自为老门房包扎伤口,收买人心,爆喝道:“给老子拧下他们的人头。”
瞪着大眼睛东看看西瞅瞅的胡车儿,早就手痒不已了,嘿嘿一笑,暗道他奶奶的终于有立功的机会了,扛着一柄翁金大锤大步狂奔向西面:“主公放心,俺老胡要是拧不下来他们的脑袋,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主公当夜壶。”
这货曾经一锤子砸翻了一品金刚境的大宗师,敌军两名校尉并非关羽这种擅长一击毙敌的快刀型猛将,而是两名力士,刘辩放心不少,冷声腹诽道力量再大,能有身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胡车儿强大?送菜而已。
摩挲着太阿剑的二皇子刘协,对于这个从西北军调遣入具甲营的胡饭缸,早有耳闻,立即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几员猛将,心想着那两名三品校尉想必撑不了多久,不如派遣一位武曲榜上有名的上将前往西面,斩杀胡车儿,剪除刘辩的羽翼。
负手站立的皇甫节面不改色,依旧是泰然处之的站在主将大旄下,微微摇头,平静道:“殿下不必操之过急,臣在西京长安驻守了数十年,麾下不敢说猛将如云,但也算得上是将校繁多。”
“还不到殿下出手的时候。”
即使今夜这场大战的结局,在皇甫节掏空家底赶来之后,早已注定,二皇子刘协依然没什么猫戏老鼠的念头,反而深怕夜长梦多,想要以雷霆手段尽快斩杀刘辨。
他见提前站队的辅国大将军皇甫节想要展现实力,心狠手辣的他虽然不耐烦,但以后还得仰仗着一门三军国的皇甫世家清扫大将军何进的嫡系,只能暂时压下杀意,点头道:“一切听从皇甫将军的安排。”
既然想要做那扶龙之臣,就必须展现足够的实力,免得狡兔死走狗烹,只有让二皇子刘协忌惮皇甫世家的势力,才能保住家族长久兴盛。
想到这里,皇甫节不再迟疑,当即看向了右侧的两名杂号将军:“率领你们的亲兵,从东面突围。”
这两位杂号将军一老一少,皆是世人望尘莫及的二品、三品境界,久经沙场的他们,在匈奴军中冲锋如入无人之境,更不要说仅是城门守卒组成的圆阵。
一老一少杂号将军的动向,老门房自然看在眼里,可是已经身受重伤的他,抵挡两名黑冰台十二地支刺客都开始力有不逮,更无暇去汇报情况,看向了一直隐在暗处的一名乙等奉礼郎。
乙等奉礼郎面无表情,心知他们这种刺客一旦暴露在大军的视野里,必死无疑,还是毫无迟疑的从躲藏地点冲了出去,赶往了刘辩身边,最终以重伤垂死的代价送来了情报。
刘辩身边的猛将看似颇多,实际上大猫小猫三两只,平时还看不出来,一遇到大战立即捉襟见肘,命令兀突骨赶往东面之后,身边只剩下了抚髯持刀的关羽了。
二皇子刘协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点一点把刘辩逼入绝境,戏耍刘辩的快感,轻摸凝结出一条暗红色血疤的伤痕,怨毒的狞笑道:“我要把你的脸一点一点撕下来,让你受尽折磨再死!”
这句小声嘀咕虽然不大,但对于步入一品金刚境的皇甫节等人来说,不亚于大声喧哗了,皆是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阴毒味道的二皇子刘协,心思各异。
“蔡林、崔谅.......”皇甫节喊出了剩下所有将校的名字,点出了七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