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手中吸纳了卢植巅峰气数的桃符,性情最是中正平和的少年郎诸葛亮见了仍是眼馋不已,荀彧周瑜两人几次欲言又止,看来是想要拿某些东西作为交换。
这面既是开始又是结束的桃符,关系到戏志才真正的收官,十万副红漆札甲也不换,荀彧周瑜两人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这面桃符所能发挥出的作用,实在是过于诱人了,知道不能,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
好在两人的定力堪比起庙堂上沉浮几十年的老供奉,只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住了那股不可遏制的迫切。
小小桃符的制作看似简单,实则凶险无比,这场天人垂钓人间气运是天时,卢植身为大汉王朝的忠贞之士是地利,刘辩作为最令天下人信服的宣武帝是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荀彧周瑜两人可以强行造势造就天时地利,但这个人和必然是个无解难题,难不成还要让曹操孙策两人登基称帝。
不说周瑜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荀彧首先第一个反对曹操称帝,辅佐曹操只是觉得卸甲死战的曹平北会是汉室的霍去病,顶天了做一回齐王韩信,只要是能中兴汉室,册封一个异姓王又何妨。
城门口。
曹操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仅仅聚集了七八百诸侯联军结成鱼鳞阵,在他率领下死死的挡在了空旷的国门前方。
唯一的希望卢植已经死了,宣武帝就在身后这座形同于不设防的城池里,这个时候再不站出来,宣武帝若是落在这群蛮夷天人手里,必死无疑。
那些天人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斩将夺旗挑头的众诸侯还可以理解,猴急的屠杀诸侯联军里小有名气的将校算是怎么一档子事。
起先诸侯联军狼奔豕突的向虎牢关内落荒而逃,门口就那么大,还有两位天人挡在那里,以至于拥挤扎堆在一起反倒是方便了天人的屠杀,少数朝南北乡野逃亡的士卒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
急于求生的诸侯联军士卒一哄而散,转身向广袤的乡野逃去,大部分士卒不再挡住天人前进的道路,天人懒得耗费那个功夫理睬一无是处的小卒子。
这么一来,逃往广袤乡野生还的机会大大增加,扎堆在虎牢关城门前的士卒迅速散去,收拢士卒缓慢的曹操只来得及收拢了七八百士卒。
至于敢于死战的曹氏夏侯氏子弟,见势不妙,少族长曹操也早早的逃走了,以为这是少族长在暗示他们保存实力,早在大部分诸侯联军堆积在城门时,就作鸟兽散的逃往了广袤乡野,一些个小有名气的曹氏夏侯氏子弟全部活了下来。
仅剩的几位诸侯袁绍马腾等人,遭受了或大或小的重创,好在几人胯下的战马仅次于千里马,在刀剑砍在马臀上的刺激下,长嘶一声,狂奔出去,又有豢养的死士不停的为他们挡刀,险之又险的逃出了虎牢关城郊。
虎牢关内还有着这一次垂钓人间气运的最终钟鸣鼎食重头菜,那些散落在乡野间的家宴虽然也不错,并且还能独吞,所能获得的利益不下于虎牢关内的那一餐钟鸣鼎食,甚至略微胜出一线,但这些天人哪里敢因私废公,只能心不在焉的一边望向乡野,一边屠杀所剩无几的零碎。
聚拢七八百士卒的曹操,显然成了众矢之的,空旷的城门口就剩下了这么七八百人,而他又是众多诸侯里的重头菜,二十几位天人在距离城门口还有一二里的位置,站成了一排,开始分配利益。
曹操面对二十几位天人毫不畏惧,不停的鼓舞士气,免得还没开打就一哄而散了,心中苦涩,早些年自己还对宣武帝陛下起早贪黑闻鸡起舞的锤炼武学感到不解,甚至屡次劝谏宣武帝陛下应当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治国之道上。
现在想想,宣武帝陛下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若是自己也有宣武帝陛下那般登峰造极的武学修为,这种关键时刻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躲在这里当个缩头王八,早就畅饮匈奴血了。
二十几位天人胜券在握,旁若无人吵得是面红耳赤,曹操这只完全可以独吞的两脚羊,不亚于一次小型的钟鸣鼎食了,哪里会拱手让人,寸步不让才对。
“莫说我老眼昏花不识路,心里有大道。
莫讥我半截身子埋入土,大毫画春秋。
莫笑我两手空空无长物,赤胆有一颗。
……”
古道上,一名骑着一头小毛驴的糟老头子,摇头晃脑的高歌而来,毛驴两侧空无一物,不曾悬挂着任何一壶沽来的酒。
时不时的吧唧嘴,显然自己这篇有感而发注定传世的大作,没有配酒,很是遗憾呐。
小毛驴从南郊走来,一路上遇到许多好心的小校提醒老头子莫要往北了,那里发生了一场大战,再往北就不是游历大汉王朝的大好山河了,而是去送死。
糟老头子不伦不类的抱拳感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依旧是骑着毛驴高歌而去。
惊闻歌声,水伯天吴如临大敌,默不作声的向北挪移了几步。
注意力大半在水伯天吴身上的烛老鬼被他这个举动吓得不轻,能让水伯天吴主动让步,难道王越没死?回头看去,只有一个糟老头子拎着螃蟹而来。
其余二十几位天人听到这口气极大的高歌,不约而同的向南看了过去,本以为是什么大修飘摇的山巅人物,只是一个一戳就倒的糟老头子。
城头上,很少出现愠色的荀彧,豁然起身,指着戏志才,气到浑身颤抖:“戏志才!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