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看是看不见二十几里开往的大战光景,不过突然冒出来的几股充沛气机,还是几股在千剑宗师时感受过的熟悉气机,斩将夺旗的马超太史慈兀突骨这些个无敌猛将,应该是被颜良文丑几人挡住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二皇子的底牌应该是掏空了。
刘辩心底对于这场大战的胜负归属越发笃定,内心欣喜不已,脸容依旧严峻,为了照顾身后的札甲悍卒只能是下马作战,这也是徐庶的战术谋划之一。
尽量多的吸引黄巾大军的悍将猛将注意力,减轻马超太史慈等人的压力,为斩下那杆大纛争取最大机会。
百万黄巾贼箭术第一人张牛角、伪金刚黄龙、黄巾贼青年一代领军人物张燕、小人屠张白骑.........许多准备驰援大纛的黄巾渠帅们,不约而同的改变了进军方向,率领麾下花了大价钱打造的悍卒,争先恐后的从各个方向杀了过来。
如果说黄巾贼的大纛,就是上将军庞涓身边那杆无论怎么风吹雨打依旧漫天招展的大旗,汉军的大纛,则是那位不知死活亲自率军冲锋的太子,只要活捉了太子,就和斩断大纛没什么两样。
目的达成,刘辩面对几乎所有黄巾军不怎么出名却是实打实的沙场一流名将们,压力倍增,只能是迎着头皮强撑,谁让他也是底牌尽出了。
嗜血好战的张白骑,提着那口父亲遗留的蓟南刀,双眼冒着饿狼般的光芒,第一个扑了过来。
刘辩一刀斩断三根长矛,锋利无双的锟铻刀,轻松的拦腰斩断了挡在面前的三名黄巾贼,鲜血伴随着雨水溅了刘辩一脸,‘呸’,吐掉顺着脸颊流到嘴角的血水,行云流水的第二刀斩向张白骑。
太子的反应之快,很是出乎了张白骑的预料,更让他讶然甚至愤怒的还在后面,蓟南刀有多锋利不用自己多说,单从自己拿它征战淮泗四州到现在,对撞许许多多的环首刀长矛,也不见有几道刮痕就能看出来。
两口外观迥异的长刀猛烈撞在一起,张白骑料想中太子目瞪口呆看着手中长刀断成两截的场景没出现,倒是张白骑自己心疼的龇牙咧嘴,蓟南刀刀刃崩碎了一点米粒大小的豁口。
刘辩惊咦了一声,锟铻刀在大器评那么多的名剑名刀排名都靠前的很,劈斩普通刀矛那是摧金断玉的,没想到在这口制式蓟南刀上只留下了一个小豁口。
蓟南刀早已随着霸典将军的消失,退出了大汉沙场,功勋老将们基本上每人都收藏了最少一口蓟南刀,太子府的府库里也有几口,以前没怎么当回事,估计和普通的环首刀没什么两样。
刘辩龙骧虎步的向前大踏一步,穷追猛打的劈出了第二刀,双眼没去看张白骑是怎么抵挡的,目光盯着刀刃上的小豁口:“这种蓟南刀的坚韧程度比一般的环首刀强多了,过去没怎么注意,以后得安排程昱搜查来几名过去在燕蓟军待过的铁匠。”
“要是军中士卒全部装备这种比寻常环首刀耐用的多的蓟南刀,士卒的存活率和战斗力起码可以增加三成。”
第二刀毫无疑问的在蓟南刀上又留下了一个豁口,心疼的张白骑也不管杀了太子能够独享多大的功劳了,连忙后退,大约退了十几步从白骑营的一名普通士卒手里抢过来一根长矛,端着长矛杀了过来。
念叨三成的刘辩,随手一刀劈断了长矛,刀尖绽放出一缕刀气,不等刀气成型,眼尖的张白骑破天荒的第二次逃到了白骑营的重重护卫之中。
“只是初步的估算就有三成,铸造军械的良匠实打实的去测量,这个数字应该还能上升不少,有点吓人了。”
“存活率提高三成,战斗力增加三成,两两相加,军中老卒的数量绝对会以一个惊人的数字猛增,难怪蓟南步卒都消失了,军界还流传着一句六成步将出蓟南的吹嘘。”
“以前觉的这句话吹的有点厉害了,现在看来六成不六成不知道,但是蓟南步卒在当时被称作国之精锐,是没有半点水分的。”
“嘭!”
刘辩斩下两名黄巾贼的头颅,隐秘换气,手臂上能跑马的张牛角,一气呵成的射出了那支擅长破甲的锥型箭,霎时顺着刘辩两手之间一处隐晦破绽,射向了他的喉咙。
放在往常,张牛角这一箭八九不离十的会正中心口,这支破甲箭也会顺理成章的破开红漆札甲,就算是陷阵营穿戴的重甲差不多也会瞬间破开。
但张牛角早就领教过刘辩身上那副明显是先秦样式的甲胄,甭说自己的这一支破甲箭了,就是身为一品指玄大宗师的大洪真人,手持一柄大器名剑,不见得一剑劈的开。
没有一点防护的喉咙,当然是首选了。
刘辩装作若无其事的走神,其中一个目的正是吸引张牛角射出当初站在楼船上的倾力一箭,骗是骗住张牛角了,可他并没有使出全力,随手一刀拨开这一箭,突然加速。
刘辩脱离札甲步卒的锥型阵,在泥泞的城郊加速奔跑了十几步,锟铻刀离旋横扫一圈,往下一蹲,猛地一跃而起,在小人屠张白骑目瞪口呆的神色里,裹挟着雨幕冲天而降。
刀气充沛。
无数水珠在刀气的冲荡下,骤然由刘辩身边,射向四面八方,撞击在一件件破旧札甲上,敲击出很是动听的‘叮叮咚咚’声响。
如密雨击荷,奏响一曲每逢暑天的大雨时节,文人士士大夫邀上三五知己,焚香端坐在画廊湖亭里的风韵雅事。
大雨听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