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杆风雪里飘摇的大纛不到二十里了,李生怕丁恶犬有二心立即带着一大批亲卫赶去并州主将身边,试探口风:“哈哈,张将军近来怎么样,听说令公子张辽又一次斩杀了一个匈奴头人,立下了大功。”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略作寒暄的李,远远瞧见主将张聂与副将曹翊交头接耳的不知密谋些什么,心中‘咯噔’一下,神情不改的继续寒暄道:“哈哈,原来曹将军也在这里,听闻曹将军的长子曹性年纪轻轻就得到了将军的真传。”
“上个月率领数百沙陵游弩手就敢突袭阴山部,还长途奔袭了足足六十里,斩下两百多阴山部胡人的头颅,特别是令郎,坐骑都塞不下胡人的脑袋了。”
后继有人教育有方对于每一个父亲来说都是天大的幸事,李这句润物细无声的恭维,着实说到了两人的心坎上。
更何况真情实意说出这话的人是威震边疆的李,西凉边疆那么多猛将良将中唯一一位入了持笏门槛的正五品平西将军,只比那个幽州的镇北将军公孙瓒少了一从一正两品而已。
自从光武帝开创东汉以来,不论中原腹地是歌舞升平也好,国泰民安也罢,西凉、并州、幽州三地边疆始终是狼烟不息马蹄不停,打仗杀人比吃饭还要习以为常,单是万骑以上的大战一年起码五次,数千骑小规模战事最少二十次。
至于被戏称为揽私活的大小校尉率领本部数百人深入大漠草原,猎杀落单的胡人游骑甚至是屠灭一百多人的小部落,更是不胜枚举。
没有军令便擅自出兵历来是兵家大忌,放在中原腹地除非有过硬的背景,不然毋庸置疑的要定斩不饶,不过董卓丁原却默许了这件事,缴获的牛羊女人一律放任他们自己处理。
凉并地界素来困苦,朝廷为了防止西凉军并州军坐大,所发放的粮草钱帛一减再减,倘若不是大将军死也不肯让步,估摸着朝廷就让西凉并州二地自给自足了。
即便粮草钱帛已经少的可怜了,还又被贪官污吏克扣了一大半,这些狗官的手段着实高明,把账目堂而皇之的摆在大将军面前都查不出,气急败坏的大将军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公卿之后只要贪墨粮草一事与你有关,更是无赖的栽赃一些莫须有罪名,斩首示众,这才有所好转。
粮草稀缺钱帛不足铁器更少,面临种种艰难的西凉军并州军还是杀的匈奴人鲜卑胡人望风而逃,可见自古精兵出幽凉不是一纸空文的夸夸其谈。
在这另类的墨守成规之下,西凉军并州军积累的功劳都能吓破中原武官的胆气,但就连最基本的粮草钱帛都稀缺的两地校尉将军,官帽子哪敢奢求,战功累计到足以坐上仅次于军国大将军前将军的李,不过是刚刚有资格站在朝堂上的平西将军,更何况其他人。
其他单凭战功能够坐上征、镇、安、平这些正儿八经实权将军的校尉甚至都尉,不下于三十人,这还是仅仅西凉一地,再加上并州幽州的话,满朝功勋武官起码有九成来自边疆。
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的三地边疆将校,除了有刘虞弹压的幽州以外,西凉并州两地将校那是比谁都支持李儒陈宫二位先生的谋划。
愈演愈烈之下,闹的沸沸扬扬的这件苍天有眼的大事,已经成为了民心所向的大势,不可逆也不可违背,就算是董大将军丁大将军不同意也不行。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凉并两地将士一直是暗中憋着一股劲,总想把持天下第一骁骑的名号,可两地将士的悍勇程度相差无几,今年你做东明年到我家的谁也讨不了好,只能以大汉三大骁骑并称。
李甚至还在私下里率领一屯大夏游骑挑衅直属于张聂的沙陵游弩手,一百对一百,来了一场血腥厮杀,结果自然是杀敌八百自损八百的两败俱伤。
那件事过后立即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暗中默许私斗的董卓丁原二人,一反常态的雷霆震怒,不但拿下了李张聂的兵权,还一人抽了五十鞭子禁足半年。
半年之后,两人自然是在西凉并州两地所有排的上号的将校恭喜声中,喜气洋洋的走出了府邸,大摆宴席。
因为两位一人高升平西将军一人高升平北将军,至于为何能在朝廷中枢那么多党羽的压制下正式迈入持笏的行列,自然是和李儒陈宫二位国士的算计脱不了干系。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聂见‘生死之交’不出意外的也来了,不苟言笑的他,露出了一丝笑意:“稚然兄过奖了,势在必得而已。”
听到末尾一句的一语双关,李彻底把心咽回了肚子里,神情激动的拔出了腰间的八面汉剑。
自出生以来就算赦封平北将军都没今天激动的张聂,浑身战栗,手指颤抖的抽出环首刀,声音也是颤抖:“同心协力,共谋大事!”
“滋啦”
一剑一刀迅速相错,绽放出一道璀璨如夏花的火线。
二人一同策马而去。
西凉军并州军此行目的为何,刘辩曹操刘备等人早已是心知肚明,正如边疆三地对中原腹地的大为不爽,中原人士尤其是世家子弟对于边疆蛮子更是成见深厚。
无边无际到一直漫延至数十里以外黄河的二十万边疆铁骑刚刚出现,已有死志的曹操立即召集来了麾下最是悍勇的夏侯夏侯渊曹洪等人。
刘备也是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