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这条通往山顶的朝天大道上,各种奇才鬼才大才无数,足金足赤的剑道天才只有两种,一种是王老剑尊那般,再怎么俗气的东西到他手里都变成了剑道的风花雪月。
手指是剑,野草是剑,唾沫也是剑,天地间的一切皆是剑。
至于另一种货真价实的剑道天才,可以用一个不怎么妥帖的词来相容,石女,天生克制世间的各种剑道灵犀,任你剑意再怎么高入云端,灵犀再怎么游刃有余,碰到这种剑道天才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身负大汉大限刼数的刘辩,更是克制剑道灵犀,这柄犀利程度足以一剑刺死二品宗师的三寸小剑,比泥鳅见了真龙还直接,死鱼一样直接掉在了地上连个挺都没打。
刘辩在二皇子刘协悲愤欲绝的目光中,一刀挑起清明小剑随手丢进紫檀刀匣,自嘲道:“还真是福祸相依,害的老子生不如死的大限刼数倒成了保命手段。”
列仙评第一人枪甲童渊的几名弟子中,唯一得到真传的便是眼前这位东海小枪王,单单就枪术的速度而言,即使未来枪甲最有力的竞争者赵云马超张飞这些人杰,不见得有张绣快。
众人眼前白光一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张绣,仗着关二爷不在这里,人随枪动,施展出一招极为上乘的枪术身法裹挟着二皇子刘协,瞬息不见。
“啊吁!”
自觉被侮辱的象龙暴躁的驴叫一声,就要追过去踢死张绣,却被刘辩按住了马头:“不着急,反正这货每次碰见我不是大败就是惨败,留着还有大用。”
“竖盾!”
两人这番交战消耗了足足两炷香的时辰,黄巾大军的先手试探被太史慈清剿的干干净净,看似心境古井不波实际上大浪滔天的张梁,终于等的不耐烦了,立即命令中路大军全军冲锋。
早有准备的太史慈大喝一声,一面面红漆大盾‘咚’的一声砸在了尸骨遍野的地面,溅起了无数尘土和血肉。
东西不见尽头的一线黄色大潮,横推过来,在一阵阵‘嘭嘭’骨肉爆裂的声音中,撞在镇海大堤上似的溅了无数血浪,撞倒了十几处红漆大盾,很快又在训练有素的钩镶悍卒补充下,再次固若金汤。
目力极好的刘辩今天总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了太史慈苦熬这么多年的成效,黄巾大军一次次在渠帅的呼喊中结成粗陋却冲击力极强的战阵,不停冲击军阵,放在平常就算是一万精锐戍卒也被这洪水大军冲垮了,太史慈构建的簠簋大阵没有哪怕一丁点一触即溃的苗头,始终如一座函谷关横亘在刘辩前方。
“咚——”“呜——”“杀——”
雄浑的战鼓声号角声混杂着千军万马的喊杀声,与黄压压不知多少人的黄巾大军,排山倒海的一起杀来,声音倒是穿透了固若金汤的簠簋大阵,激流勇进的十几万黄巾大军却是寸步难行。
刘辩远远望去,无数黄色旌旗在大风猎猎翻卷,人潮似海,自己就像是东海极深处的一艘大翼战船,坚固是坚固,不过随时可能被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大浪怕打的粉身碎骨。
箭矢、石块、木头.......千奇百怪的各种东西密集交错如暴雨,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连绵投掷过来。
刘辩甚至看到了几具尸骨,但是大多数都被将士们用环首刀和钩镶小盾挡住,有一些膂力惊人的匝到了刘辩面前,还没有落下又被公士一剑拍飞了出去。
一个时辰过后,黄巾大军还是没能突破稳固如长城的簠簋大阵,进攻了这么久倒也不是没有收获,那些个包裹了一层铁皮的坚固红漆大盾,全部被刀矛攻击的破破烂烂,钩镶悍卒陆陆续续死亡了近三百人。
这还是因为钩镶悍卒全是百战悍卒,不然的话,这个数目将会增加到至少一千人,而黄巾大军则是死亡了六七千人了,其中少数是被红漆大盾撞死的,大多数是被道友袍泽硬生生挤死踩死的。
立功心切的黄巾渠帅们渐渐躁动不安。
刘辩麾下的将士有一支部队更是暴躁的不得了,人人眼中流露出残忍亢奋光芒的人畜营,不停的用羊油一遍又一遍擦拭环首刀,苦于没有主将太史慈的军令,只能眼馋前方的人死战,过过眼瘾。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红旗大盾还是没能熬过去,尽数支离破碎,杀红了眼的黄巾大军有了奔头,也不顾大大小小黄巾渠帅的呼喝,更不理睬战鼓旌旗的指挥,嗷嗷叫的冲了过去。
狂潮般的黄巾大军并知道往哪里冲,只知道一直往前冲便能碰见价值百金的太子,便能有机会捞上一笔足够妻儿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赏赐,说不定还能得见大良仙师。
只知道往前冲,刚好中了张梁的下怀,他才不管冲阵的时候用什么方法死多少人才能掘开红漆大堤,只要击溃敌军大阵就足够了。
审时度势许久的刘辩,不再继续养精蓄锐了,为了节省力气解下背后的霸业剑,挂在最是放心的象龙背上,提着一口锟铻刀与太史慈擦肩而过。
没有振奋人心的大喝也没有壮大声势的狂吼,刘辩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卒,提着一把刀安之若素的踏上了鏖战最是激烈的交锋第一线。
居中指挥的太史慈,闭上双目,很快又睁开,出乎徐庶几人预料的依旧没有派遣人畜营出战。
看待血腥厮杀稀松平常的徐庶,似笑非笑,瞥了战战兢兢的郭图几人一眼,同样是跳下战马步行走到了主公身边。
郭图几人为了表明忠心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