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关上的众多武将论起气机把握,关羽只比王老剑尊和大漠剑神甘英稍弱一丝,达到了纤毫毕现的地步。
痛失坐骑的判官,落在骑乘赤螭骢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羽眼里,不过是插标卖首的草芥,无需用刀芒吞吐的青龙大刀,一柄八面汉剑足矣。
丹凤眼细眯成一条缝隙的他,却迟迟未动,偃月刀上那丝灵动的青色神韵,也慢慢融入了刀刃,绿血色披风无风自动。
他那一身气机蓦然如大伏秋汛,乌云密布,辄压的极低,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窒息感,步步紧逼。
风雨欲来。
太史慈放下了牛角大弓,抽出双戟,温和的笑了笑。
甘宁摸了摸掐丝铜铃,叮当作响,眼大如铜铃。
三个拎着大锤子的熊罴,重新挡在了刘辩身前,如临大敌。
方悦轻扣眉心,一抹淡红色硃绛,若隐若现,杀机四伏。
下马步战的虎贲铁骑、大夏游骑、虎贲骑卒手持精铁投矛,身体后仰,形成一片密集如林的投矛大阵。
一场足以剿杀列仙评武道巨擘的屠龙大局,瞬间功成。
再次前踏了一步的甘英,依旧沉默不语,背负的那柄万仞大剑,依旧没有出鞘。
只是双手插进袖口,抄手站着。
一盏茶过后。
眼看夺路而逃的刘协关闇张绣巨毋霸几人,先后跑到了护城河边缘的判官身旁。
刘辩的手指骤然握紧了锟铻刀柄,一股磅礴如钱塘江大潮的气机,即将叠浪而出。
“哎。”脸上尽是悲苦之色的甘英,叹息一声,想要说明自己的苦衷,话到嘴边念及阎罗的交代,只能再次重重叹息一声:“殿下这一段时间以来,屡战屡胜,打压的二皇子几乎抬不起头来。”
“麾下的人马,不论是将校还是士卒井喷一样的快速增长,又经过这场鏖战的淘汰更替,剩下的普通士卒‘临战不退之意’基本上达到了戍卒光景。”
“只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好好的进行一番习手足便器械训练,达到清一水的戍卒水平不成问题。”
“而殿下的目标郡城怀县,已经属于殿下了,里面还有大量的匠人、粮秣、甲胄武器等着殿下去清点,就不要纠缠一些小事了。”
甘英平淡的环顾一圈四周将校,抄着手继续说道:“老臣...”还没说出口,悲苦之意更浓的他,干涩道:“罪臣只要是想走,就算是王小剑尊也拦不住我。”
“当然了,我知道殿下真正想杀的人不是罪臣。”
“但是罪臣恳请殿下不要出手围攻判官,以他的心计权谋绝不会把这匹象龙当做后手,保不齐三千铁鹰锐士正在下方等着殿下。”
有一句话,甘英惶恐到不敢说出口,但是就今天这个形式来看,不得不说了:“另外,罪臣一定会保证判官离开这里。”
“如果殿下执意要斩杀判官,以罪臣现在的实力,杀死还未成长起来的这位天下第一武将关羽和天下第十的太史慈,以及根骨不弱于他们的甘宁,还是可以做到的。”
刘辩通过气机感应,知道他站在山顶何处实力有多高深莫测,却也不以为然,大不了用普通士卒堆死你。
你能杀三千,杀六千,但能不能杀死九千人可就不好说了,单是消耗气机就能把你耗死。
看出辩小子心思的老酒鬼,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你这次来的目的,不是对付二皇子,也不是杀死判官。”
“他们的出现只是预料之外的事情,最大目的是趁着这个时机积蓄力量。”
“若是为了一个判官,消耗了好不容易才积攒的实力,这才是判官想要看到的,也中了他的奸计。”
“要不然的话,以判官策划了熹平血祸、辛酉之乱、主持了近半甲子对江湖清洗的算无遗策,怎么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摆在别人刀下。”
刘辩知道老酒鬼说的不无道理,但人性就这样,总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想要铤而走险的去占一些诱惑很大的便宜。
内心暗自挣扎了很久,他轻吐一口浊气,松开了握紧刀柄的手掌,又有些为难。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倘若说出不战而退的话,恐怕会寒了众将士的心。
这时,擅长见缝插针的郭图,穿了两层甲胄又叫上几十名士卒手持大盾牌在刘辨围身边了个水泄不通,狐假虎威的呼喝道:“还不赶紧退下去,让这个老东西赶紧走。”
“主公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反正早晚都能杀了他们,不在于这一时。”
众将士有所意动,但还是迟迟没有让开道路,因为他的分量不够重,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二爷关羽。
关羽正用力按住一脸戾气和暴怒的关平,阻止他扛起偃月刀杀向护城河边缘的关闇,以报杀父之仇和杀大父之仇。
自古忠孝两难全,关羽再一次游走在了边界线上。
只要他说出或者只是驾马冲出城头,一触即发的大战,立即便会衍变成一场血腥厮杀。
以他现在的实力拖住关闇应该没问题,而二皇子刘协为了保命,必定会壮士割腕,舍弃这个过去最为倚重的大将。
到时他们父子二人一起上阵,宰了该死关闇就是万无一失的定局,杀父之仇也得报了。
但是,万一逼急了甘英,不计后果的要去斩杀兄长怎么办!
夕阳迟暮。
身高八尺魁梧雄壮的关羽,屹立在残破的城头。
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披挂一套青鶡武弁冠、钓嵌龙鳞甲、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