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金胎碧玉牌的郭图,赶忙靠近一些,不留痕迹的拍了一个马屁:“主公这条利诱计策简直就是我辈的楷模。”
“一般将领在围攻城关的时候,往往会用武力威逼这些个乱民填平沟壑,很容易造成逃亡的现象。”
“情况再好,最多也是出工不出力,士气基本上没有。”
“主公这条利诱的计策一出,一个个比起正儿八经的悍卒还要奋勇,争先恐后的去填平护城河,当真是神策。”
刘辩目光流转,郭图一脸的认真,其他几员愤愤不平的小将则是一脸的恍然大悟,心道郭图人品不怎么样才能还是有的,拍了拍‘气度不凡’的郭图,重新走回了大纛附近。
一连十余天过去了。
披甲步卒有着巨盾的保护,损失倒是不大,那支将近一万人的老弱病残正如刘辩所预料的那样,死的还剩下六七百人。
不过他们没有一点兔死狐悲的样子,反倒是喜气洋洋的就如同过年一样,因为每个人身上挂满了五铢钱和各种布娟。
四万多披甲步卒们羡慕归羡慕,却没有一点嫉妒心思,在沙场上讨饭吃的汉子就这样,没有文人见不得别人好的市侩蛇蝎,只要你是凭本事吃饭都会得到敬重。
这是他们拿命换来的,自然不会嫉妒。
倒是那个病怏怏的中年汉子让刘辩感到有些诧异,他不仅没有拿走一枚五铢钱,反倒是扒下那些惨死之人的简陋衣衫,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这玩意还挺好用的,好几次为他挡下了必死的一箭,让他成为了不幸运之中的幸运之人,不过这个幸运却是他自己挣来的。
不管他们幸运不幸运,刘辩都没有让他们活下来的心思。
经过十余天的消耗,敌军的箭矢、檑木、火油等物已经消耗的差不多,是时候攻城了。
兀突骨摩拳擦掌的跑到刘辩面前请命之后,笑哈哈的回到了主将旗下,命令大军开始正式攻城。
至于还剩下的七八百老弱病残一人发了一口环首刀,告诉他们只要能够登上城墙,立即封赏一个从九品的散骑。
这句话一出,这些当了不知多少辈庶民村夫的老弱病残,竟激动的掉下了眼泪,把身上沉重的五铢钱一扔,冲着光宗耀祖几个字,嗷嗷叫的杀向了城墙。
“报!”
两军交战陷入胶着状态时,游弋在战场二十里之内的大夏游骑,飞马来报:“殿下,后面突然出现了一支数目在五千人左右的黄巾骑兵,正火速赶往这里。”
看着别的武将厮杀自己坐冷板凳的方悦,当即请命道:“主公,末将率领两千人一个时辰之内必能杀光敌军。”
方悦本想说一千人就足够了,这样更能显得他骑战本事高强,但他并非是夸夸其谈之辈,又有自知之明,稳妥起见的要了两千人。
两千虎贲骑卒刚好也是刘辩心底的合理人数,摆了摆手,便让方悦速度去破敌。
“报!”
方悦率领两千虎贲骑卒前脚刚走,满身血污的姜冏亲自率领三四名大夏游骑赶了过来:“主公,我军的南方有一支七千人的黄巾骑兵杀了过来。”
“七千人。”刘辩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最擅长骑战的关羽独领一军佯攻北方城墙了,副将方悦也去阻挡后方的五千黄巾骑兵了。
在场的武将中,除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太史慈,其余人暂时还无法以少量骑卒对抗七千黄巾骑兵。
战场形式瞬息万变,容不得一点迟疑,当机立断道:“子义,你率领其他将领在这里压阵,免得再生出什么乱子。”
话音略微停顿,似是担忧太史慈的年纪镇不住这帮骄兵悍将,威严的环顾四周武将,解下腰间玉柄雕龙汉剑交给了他:“特赐你假节钺,可斩三品以下的任何官吏。”
三品以下?在场官帽子最高的不过是兀突骨,还只是一个五品威烈将军,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眼底泛着喜色的郭图,正欲仰仗着自己世家望族身份,慑服住其他寒门庶族,大展宏图,给主公一个大大的惊喜,瞅着那柄玉柄雕龙汉剑霎时偃旗息鼓,双眸黯然。
其他几名资格较老的武将,也收起了各自率军冲击郡城怀县的小心思,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喏,倒是关平几员小将一副唯太史慈马首是瞻的姿态。
他们都是少年郎,而太史慈不仅成为了仅次于关羽的天下第十,还是主公麾下权柄极重的将校,怎能不让这些热血少年敬仰崇拜。
做好一系列妥善安排,刘辩带着胡车儿一人,亲自率领三千虎贲骑卒赶往了南方。
临走之前,一直无法身先士卒作战的胡车儿,对兀突骨几人挑了挑眉毛,似是在说看吧我才是主公的亲信,到哪都带着我。
三千虎贲骑卒策马扬鞭,很快来到了黄河改道冲击出的滩涂前,湿漉漉的滩涂上布满了扇贝、螺蛳、泥鳅.......等等各色河鲜。
一只只颜色各异的禽鸟,鱼鹰、鸳鸯、塘鹅......步伐缓慢的在一望无际的滩涂上啄食鱼虾。
这要不是正在大战,刘辩必然会带着可爱的婉儿妹妹,气质无双的文姬姐姐,赤脚进入滩涂中捡起一只只扇贝鱼虾,来一场曲水流觞。
单是想一想婉儿妹妹文姬姐姐白如玉脂的小脚丫踩在滩涂上,就已经美的妙不可言了。
不过刘辩凝重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一幅士子fēng_liú的光景,减轻多少,反倒是更加沉重了,因为老酒鬼不仅跟了过来,还带上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