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江湖豪客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名声再大又如何?无论你是九州大侠,还是江左盟主,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寒门。
武力再高又如何?不论是三品小宗师,还是二品宗师,一百精锐铁骑足以把你碾成碎渣,想要破甲三千又三千,先修练出个一剑开天门再说。
如今有求于自己还敢不下跪,便是藐视皇权,便是不忠不义,不杀不足以正民心,哪里还有什么废话,直接全部宰了。
“他奶奶的。”脾气火爆的胡车儿,瞪着这些故作姿态的江湖人,火冒三丈,拎起精铁双锤横冲直撞的杀了过去:“竟敢看不起主公,俺老胡宰了你们。”
“轰!”
另一侧黄澄澄竖瞳泛着凶残光芒的兀突骨,抢先一步扔出了左手的精铁大锤,一名在江湖上地位极高的四品剑术名家,瞬间被砸的四分五裂。
大量的碎肉伴随着漫天血水‘噼里啪啦’的洒向四面八方,溅在了许多看好戏的江湖大侠脸上,戏谑的脸容瞬间煞白如枯骨,面无人色。
“这…这…。”一名跪倒在地的游侠儿,错愕的脸上溅满了血水碎肉,庆幸的同时又感到一股彻骨的阴寒:“太子真狠啊,一言不合便要杀人。”
“轰!”又是一声巨响,不甘示弱的胡车儿,一锤子砸死了两名江湖大侠,挤眉弄眼的笑道:“嘿嘿,兀蛮子你没吃饭啊,一锤子才砸死一个。”
生性凶残的兀突骨,懒的和胡饭缸废话,再次甩出右手的精铁大锤,拎起一名并未跪倒在地的江湖人双腿当做武器,杀向了精铁双锤的落点。
那里有几名江湖大帮大派的掌门,习惯于斩将夺旗的他,先捞了大头再说。
“轰轰!”
天地间好似一瞬间进入了梅雨季节,惊雷不断响起,震动了整个山巅。
直到这时,一两百有头有脸的江湖游侠儿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与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不一样。
太子不是应该礼贤下士?待价而沽的他们,则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提出一些要求,获得更多的利益。
这些连一般胥吏都不如,不懂得半点为臣之道的江湖大侠们,当真是天真的有些可悲,把江湖人那一套用在了庙堂之上。
隔行如隔山。
“走!赶紧撤离这里!”江湖十大门派之一的书剑府,在一位长老的呼喊声中准备撤退,还没说完话,嘴中被一根短矛贯穿而过,惨死当场。
大汉三大骁骑,西凉军擅长投掷短矛,幽州军擅长箭术,并州军擅长轻弩。
长距离幽州军称雄,中距离并州军堪称翘楚,若是说起短距离作战,西凉军无人能敌。
纵是一品金刚境的大宗师都不敢直面西凉军的投矛,更何况这些个一品之下的江湖侠客。
几波投矛过后,刘辩面前除了跪着的人,就只有躺着的了。
虎贲营清扫敌人之快,脾气火爆的胡车儿和凶残如野兽的兀突骨都没能抢过他们。
“嘘——”岑壁吹了一个口哨,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两人身边路过,挑了挑眉毛,翻身下马:“启禀主公,乱臣贼子已经全部宰杀干净。”
刘辩的手指轻敲紫檀剑匣,一直平静的看着一边倒的屠杀,等到那些站着的沽名钓誉之辈全部死光,平静道:“我知道你们来这有什么目的。”
“七杀字帖可以观摩,只要不打扰虎贲营的训练便可以了。”
打扰?跪倒在地的江湖游侠儿们无不噤若寒蝉的偷看了一眼身披铁甲的虎贲营,心想他们不来触我们的霉头就算是烧高香了,我们哪里敢主动招惹这些凶神。
当他们亲耳听到可以沾染老剑尊的仙气,心情一片大好,纷纷开始大声称颂刘辩,至于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孑然一身的他们,才不会在意,无外乎去当太子府的门客。
他们这些江湖大侠看似名气很大,面子很足,在江湖上能够呼风唤雨,但在真正的世家望族眼中,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能够进入太子府不亚于得到文坛宗主何休的看中,一步登天了。
刘辩正是存着招揽一些天赋绝佳的江湖野贤培养成良将的心思,才会允许他们观摩七杀摩崖石刻。
但这些人中鱼龙混杂,难以分辨究竟哪一个可堪大用,便让他们去观摩七杀摩崖石刻。
就如当初风靡江湖的空手入白刃一样,不是谁都能学会的,七杀摩崖石刻同样不是那么好观摩的。
能够游过充满剑道气机的剑湖,有望三品小宗师,能够在剑瀑的冲击下坚持不倒,二品宗师没跑,至于能否看懂七杀摩崖石刻,就需要机缘和造化了。
太子府从不养闲人,想要成为府内的门客,先游过剑湖再说。
刘辩命人在剑湖旁边立下一块石碑,观察了几眼足足两层楼高的长方形巨石,亲自以刀代笔,以一手骨气洞达的飞白书,开始篆刻禁令。
与工整精巧的隶书不同,飞白书横撇竖捺之间丝丝露白,飞笔断白。
一笔成书,字体边缘却会神奇的出现一丝留白,宛若出鞘宝剑露出了锋刃。
当初,喜欢掏裤裆抠鼻屎从不附庸风雅的老酒鬼,无意中看了一眼,便挪不开目光了,唏嘘感慨了一句字中有剑气。
老酒鬼的这句评价可谓是意境高远,字中有剑术意境,草圣张芝、徽天下工书之最的师宜官等天下闻名的书法大家都能做到。
但是写出几近于实质的剑气,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以字化剑气,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