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里泡了两三个小时,敖沐阳从水里回到船上,塑料桶里多了好些黄蚬子,个头大、颜色亮、花纹清晰。
他准备回家了,就招招手把蒙氏兄弟给叫到船边提了上来。
狼是真抗冻,两个毛茸茸的狼崽子在海水里泡了半晌,愣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它们毕竟还小,很多基础技能都不懂,比如离开海水后它们不懂怎么甩身来甩掉毛上的水珠。
身上毛上沾满水,这样离开海面被寒风一吹,两个小崽子冻的打哆嗦,这可比在海里更冷。
下意识的,它们嗷嗷叫着就想往海里钻。
鹿执紫拦住它们,把将军给拽了过来道:“来,将军,教教它们怎么甩掉毛上的水,来,甩一甩,做个示范。”
将军歪着头纳闷的看着她,干嘛?
敖沐阳笑嘻嘻的说道:“小紫你可是个优秀的教师呀,你去教导蒙恬蒙毅呀,将军它又不懂事。”
“我确实是个优秀教师。”鹿执紫说着伸手晃了晃将军的脑袋和屁股。
将军明白她的意思了,摇头摆尾甩掉了毛上残余的水珠。
蒙恬蒙毅傻不愣登的看了一会,突然也觉悟了,像模像样的甩了起来。
鹿执紫咯咯笑:“嗯,真聪明。”
敖沐阳倒是觉得它们两个笨得很,金短毛崽子天生就会抖动身体甩掉水,这狼崽子竟然还要教导,智商简直了……
他提着水桶下船,有游客从他身边经过看到了里面个大新鲜的蚬子,便感兴趣的问道:“村长,你这些蚬子卖吗?”
敖沐阳摇头:“不卖的,不过你喜欢的话送你一点。”
游客拎着一个小塑料桶,里面有小铲子之类的东西,估计是给孩子挖泥沙玩的。
敖沐阳挖了两把蚬子放进塑料桶里,游客顿时乐滋滋起来。
村里有渔家乐自己酿米酒卖给游客,敖沐阳去要了一碗红糟。
红糟是酒糟,是酿造红曲酒的产物,酿酒到了最后阶段将发酵完成的酒水经过筛滤,剩下的渣滓就是酒糟。
过年的时候村里有人送了自己酿的老酒,敖沐阳回去切了葱姜蒜,混上红糟、老酒把蚬子简单翻炒,这样就是一道菜了。
过完年后,感觉天气就开始回暖了,毕竟从节气来说已经过了春分,春天到了。
敖沐阳拉了把椅子在院子里,下午一边享受阳光一边喝着茶、吃着红糟炒蚬子,鹿执紫洗干净手拿了一本书过来,两人一人一把躺椅,中间是一盆的蚬子,颇有度假的味道。
冬末春初的蚬子就是好吃,肉厚实而汁多,本来它就没什么腥味,被老酒和红糟炒过后更是只剩下鲜味。
鹿执紫吸溜了一口蚬子里的汤汁,赞叹道:“天,真鲜。”
敖沐阳笑道:“对呀,吃蚬子就是吃它那口鲜味,晚上我给你用铁盘烤一个,也很好吃。”
蒙氏兄弟努力扒拉着他的腿爬到胸口,探头探脑看向盆子。
敖沐阳递给它们一个蚬子壳,两个小狼嘎嘣嘎嘣咀嚼碎了,就跟吃薯条似的。
鹿执紫大惊,赶紧给它们从嘴里往外扒拉:“不能吃,这个吃下去肠子得划拉破了!”
狼崽们还以为自己嘴里的是什么好东西,努力闭着嘴斜睨着鹿执紫,摆明态度不往外吐了。
鹿执紫气急,挥手在它们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怎么没点眼力劲?谁对你们好看不到?”
敖沐阳哈哈大笑,这让鹿执紫更怒:“笑什么笑?这是好玩的吗?小狗崽、小狼崽连鸡骨头都不能吃,很容易划伤肠道。”
“有这么严重吗?”敖沐阳改成讪笑,“将军小时候就吃过蛤蜊壳子,也没什么事呀。”
鹿执紫道:“能一样吗?将军吃刀子都没问题。”
要让两个小东西张开嘴很简单,敖沐阳把有福叫过来给了它一个蚬子壳,有福给了他个白眼:糊弄狐狸呢?
它一爪子将蚬子壳给踢飞了,一群小母鸡倒是对这东西充满兴趣,顿时飞奔过去抢着啄了起来。
看到教父不吃蚬子壳,蒙氏兄弟总算明白自己被忽悠了,赶紧张开嘴往外吐。
这时候敖文昌敲门进来,拿了几张打印纸给敖沐阳看:“龙头,这是我和大国叔做的海滩轮耕计划表,你看看行不行?”
表单一板一眼,它把龙头村外的沙滩分为了abc三个区,a区是绿海龟保护区,b区是度假村区域,c区则是轮耕区。
c区又再度进行了规划,大概分成了四个区,间隔开放,分类放养贝类、小蟹小虾,制造不同的噱头来吸引游客的兴趣。
敖沐阳看过后点头:“很好,就按照这个去做。”
晚上他上网想看看有什么适合海滩养殖的海水产品种,结果他在浏览新闻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消息,说中国水产研究院的长江水产培育所完成了魤鱼的人工驯养。
这让他纳闷起来,魤鱼他听说过,这算是一个传奇物种了,它在淡水鱼的历史中身份扑朔迷离,从科学角度来说无处查找它的来路,只知道它是长江深水处的一种鱼类,长相凶狠,口有尖牙。
魤鱼出产于长江,众所周知长江三鲜是河豚、鲥鱼和刀鱼,但在亘古以来,长江魤鱼更是珍贵,因为它只生活在深水区,需要等待它偶尔游到浅水区时渔民才有机会捕捉到。
据说美食大佬苏东坡偶然得到过一条魤鱼,朋友做汤与他喝,他赞不绝口,诗兴大发,写下一首《戏作鱼一绝》的诗句,以此来说明魤鱼的非凡美味。
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