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莉这么说,孙守义心里却是愣怔了一下,这件事情里面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几千块钱他当然不会放在眼中的。王莉也是不应该放在眼中的,每个月他给王莉的生活费已经远远过这个数字了。那王莉这么高兴就很耐人寻味了,代表着一种肯定,谁的肯定啊?是她那小公司的老板的肯定,还是孙朝晖的肯定啊?
那小老板的肯定是没什么意义的,这个肯定就算是大到天上去,也不过就是几千块钱的事,不至于让王莉喜形于色的。拿这个王莉嘴里的肯定就指的是孙朝晖对她的肯定了。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更令人纳闷了。
孙守义很清楚王莉在鑫鑫建材的工作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掩护王莉这个在他和孙朝晖之间联系人的身份。既然是为了掩饰身份王莉才去鑫鑫建材工作的,王莉本身的工作业绩也就没必要做的太好,只要说得过去就行。如果业绩太好,反而会引起注意的。
孙守义知道孙朝晖也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做事情也很低调,那现在的问题来了,孙朝晖为什么会在这段时间之内多给了鑫鑫建材那么多业务,多到能让鑫鑫建材的老板需要奖励王莉的程度呢?他不知道这样子会让王莉一下子变成了引人关注的人了吗?
如果这是王莉凭个人能力做到的也还好说,王莉个人是有能力的这一点孙守义并不否认,但仅凭个人能力还不足以增加朝晖集团提供给鑫鑫建材业务的程度。因此鑫鑫建材业务的增长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孙朝晖在照顾王莉。
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一个新的问题就产生了,孙朝晖支付跟他之间交易对价的方式并不是这样子的。他们之间的每一笔交易对价孙朝晖都及时打入了他的秘密账户之中。孙朝晖对王莉的照顾并不在他们的对价之中。
那又是什么让孙朝晖这个执掌上千亿产值公司的大老板,要特别的照顾王莉呢?不会是孙朝晖想要拉拢王莉吧?好像拉拢王莉也没什么用处的啊?他跟孙朝晖之间的交易大部分是在背后完成的,王莉在其中只是起了个传话的作用。孙朝晖就算是把传话人拉拢的倒向他那一边,对孙朝晖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用处。
一个大老板不会去做这种没什么用处的事情的,除非孙朝晖那家伙对王莉有了某些意味不明的想法。想到这一点,孙守义就有点被冒犯了的感觉,不管怎么说,王莉也是属于他的女人,男人都对女人有一种独占性,即使他对王莉不很重视,也不代表别的男人可以染指。孙朝晖如果真的对王莉有想法的话,就属于对他的冒犯。
孙守义就看着王莉的眼睛问道:“朝晖集团为什么会增加你们公司的业务啊?你去专门找过孙朝晖了?”
王莉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马上就知道孙守义对这件事情是不高兴的,未免就有些腹诽:你对我爱理不理的,还不想别人对我好啊,真是不讲道理。不过这话她只能在心里说说,并不敢当面跟孙守义讲。
她只是笑了笑说:“我没有去找孙董了,除了你让我去见他之外,我还从来没有专门的去找过他,只是有些时候会在朝晖集团总部碰到打声招呼而已。”
“那他怎么会给你们公司增加那么多业务啊?”孙守义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啊?”看孙守义还是在追问她,王莉也是有些生气了,“你跟孙朝晖也不是没有联系的,你有什么疑问直接去问他好了。”
王莉说完,就恼火的从孙守义身边走开,去了卧室。孙守义这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本来王莉因为拿到了业绩红包正在兴头上,被他这么一再的追问,所有的兴致都没有了。
同时孙守义也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跟王莉闹僵的。赵公复的被抓,以及跟沈佳的离婚,搞得他有点四面楚歌,处境尴尬,在改委并不受什么待见。如果再跟王莉闹出点动静来,那他可能就要彻底完蛋了。
孙守义就去了卧室,往来仰躺在床上的王莉,看到他进来,身子侧向一边,眼睛根本就不看他,孙守义心中也是有些恼火,这个本来只是他玩物的女人居然还跟他耍起态度来了,简直是有点欺人太甚。但知
道现在的他没有跟王莉计较的本钱,只好陪笑着说:“怎么了,生我的气了?不至于吧?我不就是多问了几句吗?”
“什么不至于啊,”孙守义不赔不是还好,这一赔不是更是把王莉的火给激起来了,“你要么是好多天不露面,连个电话都不打来,要么是来了之后,问东问西的,你在怀疑什么啊?怀疑我勾搭上孙朝晖了吗?跟你说,我还没那么贱,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我当初会跟你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我父亲重病,需要钱给他治病,所以我才会接受束董的安排跟着你的。”
说着王莉委屈的嘤嘤哭泣了起来,孙守义有些厌烦的皱了下眉,哭泣是女人对付男人常用的一种手段,他经历过的女人大多会用这种手段对付他的。但虽然心中厌烦,孙守义却是不得不哄好王莉的。王莉现在对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玩物了,她已经参与了不少他跟别人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知道了他太多事情,如果此刻王莉跟他撕破脸,恐怕他会遭受到灭顶之灾的。
孙守义不得不继续陪着小心说道:“好了,我已经给你道歉了,是我误会了你行吗?你别委屈了,这些日子我对你也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