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就接通了电话,笑着说:“乔董啊,找我什么事情啊?”
乔玉甄干笑了一下,说:“金书记啊,你在哪里啊?”
金达笑了笑说:“我在市委的办公室呢,什么事情啊?”
乔玉甄说:“我听说你最近的身体不太好?”
金达笑了一下,说:“前段时间是出了点小问题,不过经过治疗大致上已经是恢复了,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金达以为乔玉甄问他的身体是想了解他是不是适合担任东海省的常务副省长呢,他哪知道他会错意了,乔玉甄问他的身体状况其实是想知道他是否能承受坏消息的打击。
悲剧就是这样阴差阳错造成的。既然金达说得这么乐观,乔玉甄也就无所顾忌了,她干笑了一下,说:“金书记啊,有件事情需要跟您说一下,谢精省副部长跟我说……”
人在某些时候心窍是被某些东西迷住的,此刻的金达就是这样,此时他的心窍完全被权利迷住了,一听谢精省的名字,丝毫没注意到乔玉甄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很差的,就急忙打断了乔玉甄的话问道:“谢副部长说什么了,是不是我出任东海省常务副省长的事情有眉目了?”
乔玉甄苦笑了一下,说:“金书记,不是有眉目了,而是你没希望了。”
“没希望了,”金达惊讶的说,“怎么会这样子的?谢副部长不是说我可以的吗?怎么又变成了没希望了呢?”
乔玉甄说:“是这样子的,本来谢副部长是推荐了你出任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但是在进行人选讨论的时候,田副部长提出来说你有几方面的因素不适合担任这个常务副省长,一是公器私用,利用职权为商人谋取利益;二是不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跟政策玩猫腻,做市长期间违规上马国家三令五申禁止上马的高尔夫球场项目;三是身体健康有问题,无法承担比较繁重的工作重担……”
乔玉甄还在讲着,金达却觉得她的声音越来越远,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到最后他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这时金达只觉得浑身一点气力也没有了,身体软软的就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随即眼前的事务就全部消失了,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好像有人在哭泣,认真的听了一下,金达听出来好像是妻子万菊的声音,他想睁开眼睛看看万菊为什么哭泣,但是眼皮却有千钧重,怎么睁也睁不开。
金达心中大急,习惯性的想要抬起右手去摸万菊的头,但是令他惊诧的是,他的右手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了,甚至右半边的身体也是麻麻的,好像没了知觉一样。
金达越发着急,张嘴想喊,但是他的舌头也不那么灵活了,舌根僵硬,乌拉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金达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他现在这个症状就是重度中风,想不到这最惨的状况还是发生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