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被说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他有一种感觉,这一次的事件也许矛头不在顺达酒店,而是针对自己。
傅华定了定神,说,徐市长,我不知道您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中顺达酒店是无辜的,至于我个人,我敢保证,没有一点不正当的利益在其中。
徐正说,最好是这样。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华心中越发坚信这一次徐正是因为自己迁怒于章旻的。
章旻听完傅华说的情况,想了想说,徐正这么小肚鸡肠,看这个样子要想在海川解决这个问题怕是不太可能了。
傅华问道,你想做什么?
章旻说,我要亲自到东海省里面想想办法。
傅华说,你要去找曲炜市长吗?
章旻说,找他大概没什么用处,你跟他是一条线上的,徐正不买你的面子,自然也不会卖他的面子。我想去找吕纪副省长,他原来在我们那里工作过,我来海川之后,曾经去拜访过他,他说有了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后来因为曲炜市长很帮我,这段关系就没用得上,现在是启用的时候了。
吕纪是东海省常务副省长,找他或许能解决问题,傅华说,好的,有什么情况跟我说一声。
章旻去了东海省省政府,他先去拜访了曲炜,曲炜见了章旻,很是高兴,迎上前去紧紧握住了章旻的手,摇了摇,心中百感交集,这已经不是当初两人在海川市把酒言欢的时候了,曲炜半天没想出说什么话合适。
章旻能够体谅曲炜的心情,一个年富力强正想做点事情的人,突然被扔进一堆的杂七杂八的日常事务中,壮志在一天天被消磨,难免有英雄迟暮的感觉。这也是一个做官的人的悲哀,曲炜被调到省政府副秘书长的位置上,实际上已经宣告了他政治生涯到达了顶点,除非出现奇迹,他已不可能再往上进一步了。
章旻说,曲市长,你这一向还好吗?
曲炜点了点头,说,我就这个样子了,坐坐。
两人到沙发那里坐下,曲炜笑着问,章董这一次到省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章旻说,顺达酒店在海川出了点小麻烦,我到省里来想找一下吕纪副省长,顺便来看看您。
曲炜叹了一口气,说,不好意思,我走的太过于匆忙,没顾得上处理好你们公司的事情。
章旻笑笑说,曲市长就不必要想那么多了,那个时候您自顾尚且不暇,又哪里顾得上我们,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这么客气的。
曲炜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章旻说了事情的经过,曲炜笑着说,这还是得找吕副省长,徐正这个人不好打交道的。
章旻说,我知道,吕副省长在家吗?
曲炜说,在家,你稍等一下,他那屋里有客人,一会客人走了我带你过去。
两人就在那里闲聊了一会儿,章旻发现曲炜苍老了很多,说话也没有了当初的锐利和快速,看来他已经适应了省政府这舒适的环境,身上的棱角慢慢的要被这舒适淹没掉了。
章旻心中暗自惋惜,这曾经是一个多么有魄力的人啊。
坐了一会儿,吕纪屋内的客人离开了,曲炜领着章旻去了吕纪的办公室,吕纪看到章旻,笑着说,小章啊,什么时间到省里面来的?
章旻笑笑说,刚来,看您屋里有客人就在曲副秘书长那里坐了一下。
曲炜就出去了,吕纪笑笑说,你这个家伙,上次露了个头就再没了踪影。
吕纪跟章旻家族关系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跟比章旻长一辈的亲属交集较多,这也是章旻不很愿意跟吕纪打交道的一个原因,他已经创出了一番自己的天地,不想再有一个老资格的人在一旁指手画脚,偏偏吕纪说话就愿意拿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来。
章旻笑笑说,我知道您忙,所以没什么事也不敢来打搅您。
吕纪笑了,说,这么说你是有事了?
章旻说,对,我在海川遇到了一点麻烦,自己解决不了,只要向您求助了。
章旻就讲了事情的经过,吕纪疑惑地说,这徐正是怎么了,到处都在招商引资,他这么做不是把客商往外赶吗?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他。
吕纪就拨了电话给徐正,笑着说,徐市长,有个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徐正知道吕纪是一个工作过很多地方的领导,尤其是在南、北方都任过要职,有人私下说他很可能是下一任省长,这样正处在上升起的的人物他可是不敢得罪,便说,吕副省长,您需要了解什么?
吕纪说,是这样,一个商界的朋友向我反映说他们在你们那征了一块地,要开发建酒店,他说他履行了一切政府要求他履行的手续,却突然要被取消土地使用权证,他实在搞不明白是因为什么。据你们国土局说,是因为下级的有关部门没有及时备案。我有些奇怪,这不是你们政府部门内部的问题吗?
徐正愣住了,他原本找顺达酒店的麻烦,是考虑到顺达酒店似乎在海川并没有什么根基,原来只是曲炜一手扶持的,曲炜既然离开了,他们自然就没了依靠,稍稍惩戒一下他们,既可以给自己出口气,也没被报复的什么后患。没想到这顺达酒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背后竟然由常务副省长吕纪,他有点踢到了铁板的感觉。
徐正不敢正面应对,陪笑着说,不好意思,吕副省长,我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吕纪笑笑,他是想解决问题,并不是想跟徐正叫板,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