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宗忽然发现他所有的退路都被封住,周围的鬼气正在化作牢笼,将其牢牢束缚在锈魇鬼气之中,而他自身的禁术也快要到时间了,若是没办法脱离出去的话,恐怕他就真的要死在这鬼烟之中了。
在这个时候他眼前竟然浮现出了楼乙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着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样子,央宗感到一股无名火从身躯之中冲出,眼瞳瞬间变得赤红一片。
“少瞧不起人了!!!”央宗竟在这个时候吼了出来,他手中的剑刃忽然笼罩上了一层血色之光,央宗的动作再度变得狂猛起来,一道道血色剑刃之光,开始拼命切割四周的鬼气。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使得鬼雾引也有些始料未及,但是他的修为毕竟要比央宗高上太多了,眼看着央宗陷入狂怒状态,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桀笑道,“小家伙,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这绿色浓烟之上,一瞬间浓烟开始快速收缩,并按照鬼雾引的意念进行改变,央宗好不容易快要脱困而出,却在这时再度被困缚住了。
他只感觉手中的剑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四周的气息开始变得愈发可怕了,央宗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可能逃得掉了,他那猩红的眼瞳忽然转向鬼雾引,想要用最后的力气跟对方拼了。
但是鬼雾引早就做好了套子等着他往里钻,只要央宗敢靠过来,那么等待他的必然是死路一条,就在央宗不顾一切冲过来的一瞬间,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四周的空气在瞬间突然冰冷起来,那些原本几乎无视攻击的锈魇鬼气,却瞬间被冻结起来,一个人影在浓烟之中一闪,便将央宗从鬼雾引的眼前给带走了。
这一切发生的简直太过突然了,鬼雾引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是被刚才的一幕吸引,分了一下神人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若是自己身上没有穿着这件溟皇骨胄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对方便能趁机取了他的性命,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虽说这具躯体只是他的鬼影分身,但是却承载着他近半灵魂,若是它出事了,那么鬼雾引也同样会遭受严重的反噬,这是他自己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只不过这也只是鬼雾引想想而已,修为越高便越怕死,怕死怎么办?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保命的手段多一些,而鬼雾引自然不可能只有溟皇骨胄这么一件法宝傍身。
楼乙虽然没有同鬼雾引直接交过手,但是他却是亲眼看到当时这三个老家伙将赫连绝困缚在空中的,而且事后赫连绝曾经提及过此人,并将他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自己。
这鬼雾引天生是个异类,据说出生便是一副鬼样子,被其家人抛进了葬尸谷,这葬尸谷并非一朝一夕形成,乃是经过了无数岁月的变迁,才形成了一处诡异的地界。
此地常年阴云笼罩,谷中阴气极重,按理说被丢进这么个鬼地方,铁定是十死无生了,然而这鬼雾引却活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从他爬出那葬尸骨后,这家伙便开启了属于他自己的恐怖传说。
鬼雾引成名已久,可以说比之赫连绝这些人更为遥远,但就像是绝大多数的修士一样,他费尽力气攀至巅峰,却始终没有得到神启,久而久之他扭曲的那一部分灵魂,变得更加的残忍,喜欢将活人炼成鬼奴,喜欢拿活人来研究一些他所谓的奇思妙想。
当初楼乙所杀的那四兄弟,便是鬼雾引千辛万苦寻找到,又亲自将他们祭炼成的鬼人,楼乙之前所杀的那几个血毒之人,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可想此人手段究竟有多歹毒了。
正是知晓了对方的可怕,楼乙才没有贸然出手,虽然他自信手中的月朗星稀能够破掉对方身上穿着的那件诡异的黑骨甲胄,但是他却没把握对方没有藏有后手,而且根据刚才的形式,很明显央宗已经坚持不下去了,那自然是救人要紧了。
央宗被楼乙夹在腋窝之下,此时被带出了那绿色的浓烟,央宗浑身扭曲挣扎着,但却被楼乙的力量克制的死死的,他因为强行连续开启禁术,此刻身体正承受着力量的反噬之苦,楼乙连忙取出丹药给其喂服下去,并对其说道,“无论做任何事,都要记得给自己留有后路!”
央宗眼中的血腥之色逐渐散去,他的精神也逐渐稳定下来,听到楼乙声音的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死去的父亲,他老人家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一时间两种情感交织在了一起,使得央宗内心异常的复杂。
一方面他年轻气盛不愿认输,另一方面对方已经接二连三的救过他多次,若真算起来的话,自己已经欠了对方几条命了。
上次从南城归来之时,他与危难之中求助对方,说若是活下来了,以后对方说什么他便听从什么,结果等他苏醒过来之后,他却将这些全都抛诸脑后了。
而现在当初濒死之时所说过的话,如今却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似乎是在刻意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当初的承诺。
楼乙见他状态逐渐稳定下来,便将其放了下来,罕见的央宗没有任何抗拒的顺从了对方,乖乖的待在了对方身边,这倒是令楼乙有些意外。
央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楼乙准备提醒他战斗之时切莫分神之时,央宗却突然抬起头来对其说道,“我说过的话算话,以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楼乙微微一怔,旋即嘴角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