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库伦完成了法天相地,并且第一时间接近了李绩,两个兄弟莫名其妙的战陨让他怒不可遏,庞大的身躯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十数丈外便一拳轰出,势若疯虎。
李绩一直认为,不敢近战的剑修,不是好剑修。
他的反应也完全出乎土库伦对中原修士的印象,不退反进,遵循某种曼妙的曲线,李绩身剑合一,交错间在别泽肋下划开一道即长且深的伤口,同时飞剑之雨当头罩下。
可怜三人中实力最弱的土库伦受此折磨,混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越聚力,身体喷出的血雾越浓密,嘶吼中疯狂扑打,却是无可着力,被李绩放了风筝,终于支撑不住,法相一退,被飞剑斩断头颅。
前后不过四息。
李绩重新踏入法器,一拍已惊的恍若木雕的月桂,“回头,天岭方向。”
月桂这才从失神状态反应过来,急忙再次掉转方向;方才所见,实在是给他冲击过巨,枉他在天岭自诩手段繁多,斗战了得,这一出天岭,是立刻露陷;草原人的凶悍他无可抵挡,再看这道人,总算见识到了青空世界食物链的顶端剑修,是个什么可怕的存在,这一刻,月桂万念俱灰,只想着回去天岭,再不踏入中原半步。
李绩几个才一离开,远处天空尽处,又出现了几个黑点。
这一次是小孤山修士。
立行师兄弟三人本来是在二十里外一直远远吊着草原来客的,他们有些漫不经心,一来这两个精怪和他们无甚关系,二来方才被那只白头隼摆了一道,对能搜寻到逃人他们已不抱太大的希望。
所以,当感觉到前方出现就剧烈的灵机波动,再全速向前时,已经错过了那场短暂到极点的杀戮。
感应中失去了三个草原人的踪迹,让他们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在全速遁行中,俱各法器在手,护体术全开。
然后,他们看到了平坦的牧场中,三具形态各异,残酷血腥的尸体。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追敌,而是检查尸体状况,以明了到底是为何而杀?这是个很妥当很稳重的选择,原因很简单,谁会喜欢到自己地盘来找食的对手?
瀚国是小孤山控制的凡俗世界的基本盘,草原来客只是外来者,对此,小孤山天然就有一股抵触之意。
很快的,三人在空中再次聚首,个个面色凝重。
“师兄,是剑修干的,一击毙命,端的狠辣!”立言首先开口,他检查的是那原古的尸体。
“正是剑修所为,不过却是虐杀,好好一个体修强者,浑身上下没一处囫囵的,最后才被枭首,也许不是一个人?”
立一检查的是土库伦的尸体,确实很凄惨,但他冤枉李绩了,李绩可没兴趣做那虐杀之事,实在是那土库伦法相身体太过强悍,等闲根本穿不透,也就只好在皮肉上留下一道道剑痕。
立行看到的,是别泽的尸体,形态似乎和两位师弟所见又不一样?所以他判断,
“肯定是剑修,且不止一人,很可能是两个甚至三个剑修,否则不会死的这么快,我们跟上去。”
立言有些犯怵,“师兄,我们……”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那几个草原客来瀚国日久,也曾和他们有所交流,大概也是个不分伯仲,现在那原古三人被人数息宰掉,他们上去又能得什么好?
立行瞪了他一眼,“跟过去,又不是一定要动手;我小孤山一向和轩辕相处融洽,他们应该也不会冒然向我们出手,这一点肯定和这些草原浑人不同。”
想了想,又道:“否则我们也无法回去交差,至少要知道是哪几个剑修,等跟到天岭再回转,就说那原古他们冒失轻进被人宰了,等我们赶到时已进了天岭,搜寻不得,也是无可奈何。”
立言,立一齐齐点头,说这办法好;立行也没办法,虽然这样做有些失了锐气,但面对几名剑修,他还真没勇气敢冒然出手。
当再一次看到身后出现追敌时,月桂主动问道:“道长,稍时可需转向?”
“不必,只管前行即可。”
小孤山不是草原客,估计看到那几具身体,他也没有了偷袭的条件;况且,是不是一定要出手,还需看对方的态度。
立行几个慢慢跟了过来,却双手空空,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战意,在三百丈外便保持速度,不肯再过于靠近,看来这个门派对剑修并不陌生,很清楚剑修的攻击距离。
看到前面法器上除了两个精怪外,就只有一个面容普通陌生的道人,立行有些疑惑,却还是开口问道:
“在下小孤山立行,这二位是我师弟立言,立一;不知道友是轩辕那位当面?我等俱无恶意,不过求证而已。”
李绩站立法器上,心说果然如此,“轩辕内剑寒鸦,见过几位道友。”
立行心中便是一缩,心话竟是轩辕双骄之一,金丹下最强横的存在,也不用再找那几个不存在的剑修了,以此人飞剑之利,杀几个草原体修,虽然还是有些不可想象,但也并非全无可能。
“蓝喜和月桂之事,是瀚国与草原所谋,与我小孤山无关,为表诚意,我等师兄弟三人就此护送至天岭,也算是一份心意。”立行道人说的无比圆滑。
李绩一拱手,“如此,有劳了。”
立行所言,他是半句不信;什么叫与他小孤山无关?只那金环之精巧,就绝非出自草原之手;也就是他实力摆在这里,三人拿他没办法,换个人来,指不定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