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宗上天峰。
道印玄机一人独立,沐浴月光,心思莫名。
宗上天峰地气变化,以地心炎禁锢令师的弊端,终也呈现出来了么
地气的变化,是始料未及的。
在最开始决定将令师暂时禁锢在宗上天峰的时候,玄机并没有想到竟会因此而影响到宗上天峰的地气。
天剑君的感觉没有错,宗上天峰正从一个祥瑞之地,缓缓转向了一个大凶之地。
也亏得此刻道韵积累多年,尚可压制这缓缓而生的凶气,否则可能将会发生憾事。
凶兆已成,无法祛除,未来宗上天峰必有一劫。需要提前疏散根基不足的门人,以免遭受波及。
玄机负手,转身看向了老桃树。
春天已来了,老桃树上竟也开始发出新芽,只是不知道这一年,是否能见桃花入目
玄机轻轻摇头。
疏散门人并非简单之事,而且宗上天峰,本就是他们这一脉的根本,若是放弃,恐怕难以再次立根了。
看来,也只能先设法将门人遣出,减少逗留在门中之人了。只可惜天衢君如今不听呼唤,也不知是否修行出了岔子。
地气变化,玄机也不是第一时间便将根源锁定在令师之上,只是在排查之后,才逐渐将目光锁定在令师身上。
当初玄月选择此地开门立户,看中的便是此地的特殊地气,能蕴养心魂,选择将令师暂困,也仅是权宜之计,本不宜长久。
只是关于令师的处理方法一直不曾有过进展,事情一推再推,如今终也出现问题了。
而且天衢君如今修行似乎也到了关键之刻,即便他曾到密室呼喊,也不曾回应。
就在玄机沉思之刻,宗上天峰忽感一阵颤动,玄机不由得面色微变。
“不妙,是令师在冲击封禁了,速往一观”
玄机身形一动,迅速化光往密室而去。
而在同时,宗上天峰地心密室之下,独臂的道人,眉宇凛然
纵使身处漫天火焰之中,令师神色依然沉稳,不见丝毫焦灼。
正如道心澄明之人,不碍于物,不萦于心。
“天衢君,你既无法辩驳,便证明吾之所言,皆是正理。世人痴迷久矣,若无真法传下,百千年后,将及愚顽牲畜矣。天衢君,你虽无博娴等人之智慧,然而你之大毅力,却也是他人所不曾具备,不若与吾并肩,同觅真道,扶世之倾”
令师昂然而立,面对漫天火焰,淡声开口。
而在他足下,元功伸展蔓延,如同千年老树之根一般,虬结密布,深入地心,竟是不断吸收同化着宗上天峰之地气
令师根基之强,当真世所罕见,竟是强行以元功伸展,借助地心之力修复伤势,并且不对将之异化,逆转。
而对于此点,天衢君也有所察觉,因此才会化身火焰,困住令师的同时,也同样以功元深入地心,与令师抗衡。
只可惜相比而言,天衢君根基不足,也仅仅只能够起到缓解的作用而已。
面对令师的拉拢,天衢君沉闷开口,问道“令师,长生之道,在何处如何得”
“这,正是你吾应当并肩而寻之物。此身足下,道路既错,又得明方,纵使无路,也该披荆斩棘,闯出一道光明大道啊。”
令师摇了摇头,沉声开口。
天衢君说道“辩论之道,非天衢君之长。然而令师汲取,异化宗上天峰底气,绝非天衢君所能坐视,趁早收手吧。”
天衢君仍不愿与令师冲突,苦苦劝阻。
然而他终究不善言辞,苦口婆心的规劝,只换来了令师的一个摇头,以及一句愚昧。
密布的火焰忽然躁动了起来,天衢君也显得有些恼火。
“令师,地气变化,想必教尊等人已有察觉,你若再坚持,恐怕会引来教尊断腕之决了。”
“求道之路,岂会是一帆风顺鲜血,性命,尸骸,铺就不是死亡的道路,而是通向真理的坦途。”
令师摇了摇头,他停留在此依旧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更加澄清了心绪,明了了方向,然而却也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他需要尽早脱离此地了。
念头转过,令师侵入地心之力愈发增大。
倏然,在场火焰莫名一暗。
令师说道“天衢君,你无法阻吾,在坚持下去,只会让自己功体破碎而亡。”
两人争夺地气,数次博弈,皆以天衢君失败告终。
而天衢君的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其功体受创。以天衢君本就不曾大成的炎神体,若是在经数次创伤,恐会就此崩溃。
“天衢君一身何足道哉,只是令师如此逆转地气,化祥瑞为凶厄,不仅会为自己增添因果罪孽,更会将宗上天峰化作凶恶之地。”
漫天火焰凝聚,逐渐凝成了天衢君的身影。
他身形一动,冲上去单掌抵在了令师的胸口。
“令师,住手吧,否则天衢君将不惜玉石俱焚。”
“要与吾玉石俱焚,你仍是欠缺”
令师上身威震,功元激荡,瞬间逼退周身火焰,天衢君不敌此力,被直接震飞,身形倒退直接,再度化散成漫天的火焰。
“纵使化身火焰卸力,天衢君,你又能在坚持多少次呢”
令师昂首,细数火焰。
“此地封闭,虽让吾无法绕过你而突破,但是外人也无法进入。只要待你消亡,无力驱使地心炎之力,吾终归会安然离去。”
令师远处,火焰闪烁,再一次凝现出了天衢君的身形,只不过他此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