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章山,风月学堂。
晨曦微起,凉风和爽,风月学堂的学子们尚才刚刚结束了一夜的睡眠,洗漱着准备开始每日不断的功课。
一切看起来,似乎与往日没有任何的区别,直到……
“不,不好了,不好了,病夫子死了,病夫子他,他死了!”
受杨无木命令看顾病夫子的学子,此刻面色仓皇,跌跌撞撞地奔向了训诂堂。
昨夜,他看守的时候,因为太过疲累而睡着了,刚才醒来的时候,准备去看一眼病夫子的情况。
却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病夫子毙命多时,七窍流出的血液都已经干涸了的惨状!
训诂堂中,因学子的闹动,告子与薄乐山也匆忙来到。训诂堂外,更是聚集起了不少因好奇而前来旁观的学子。
而且这些学子大多数都面带担忧,若是病夫子在儒门之内,依然遭到了杀害,那么他们的安全,是否也存在了巨大的隐患呢?
众人看着训诂堂中跪着的学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告子见状,面色微沉,朝着薄乐山使了一个眼色。薄乐山会意,上前就要将聚集的学子驱散。
“都做功课去吧,此事有老师负责,定会给出一个明白的交代。”
有学子想争辩几句,可是看到训诂堂中神色阴沉的告子,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只能灰溜溜地散开了。
薄乐山待众人走远之后,便将训诂堂的大门关上,重新回到了堂中。
告子这时才开口说道:“吕安平,到底发生何事,快详细到来。”
吕安平急忙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在杨执事离开之前,曾找到学生,嘱咐说学堂之内恐怕有不安的情况存在,让我好好看顾病夫子的伤势。昨夜,学生也依言前往病夫子修养的房间之外顾守。却不料半夜时因为疲乏而沉沉睡去,及至天明醒来,去查看病夫子的情况,却发现,却发现……”
吕安平面色发白,急的满头大汗。谈及病夫子的死状,支支吾吾地说了数遍都无法描述清楚。
告子面色一沉,说道:“吕安平,你不用紧张,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
说着,告子站了起来,继续道:“薄乐山,我们往病夫子房间一行吧。吕安平,你也一起前来。”
吕安平能够得到杨无木的嘱托,说明此人在杨无木心中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此事让他多多参与其中,也能起到暂时迷惑杨无木的效果。
三人离开了训诂堂,很快便来到了病夫子死亡之地。
“啊,病夫子。”
初见病夫子惨状,薄乐山惊叫出声,旋即便面现不忍与愤怒之色。
“老师,此仇必报,否则儒门声名,将跌落尘埃矣!”
在薄乐山看来,凶手胆敢直接潜入风月学堂造杀害人,这种猖狂之举,分明不将儒门看在眼中。若是事情传了出去,将会使得整个儒门都遭受武林同道的嘲笑!
“事情尚未落定,先莫要狂言。”
告子似乎也被病夫子的惨状所震撼,面神变得无比沉重。他摆了摆手,止住了薄乐山的愤怒,旋即走到了病夫子尸体身旁,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吕安平这时候说道:“院长,学生昨夜初来之时曾看过病夫子的情况,那时仍是一切安好,谁知道天明过后,便忽然毙命已久了。”
“嗯。”
告子目光依然停留在了告子的身上,听到了吕安平的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伸出双指,在病夫子身上数处轻轻按了按,顿时七窍之处,又再流出了鲜血。
“真是好胆!”
告子骤然一声冷笑,说道:“病夫子的情况,乃是有人用真元引爆了体内的伤势,又创伤了病夫子经脉,导致病夫子体内真气暴动,气血逆流而亡。胆敢在风月学堂做下这般恶行,真是当我告子无能,或是认为儒门已经衰弱了?”
薄乐山面色一变,同声怒道:“可恶!”
吕安平面色一白,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口中说道:“院长,冤枉啊。即便是再给学生十个胆子,学生也不敢杀害病夫子啊。”
“此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害怕。”
告子先是将吕安平搀扶了起来,温声宽慰了数句,旋即才说道:“看病夫子的情况,出手之人,必是当世第一流的强者。”
薄乐山面色一肃,失声道:“老师,可是已有了怀疑之人?”
“当初你见病夫子的时候,他是何人所伤?”
告子沉默着点了点头,不答反问。
“李!裔!文!”
薄乐山双眼一沉,一字一句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对于当日那如死神般的一剑,薄乐山至今记忆犹新!
“老师,你是说,昨夜潜伏进风月学堂杀害了病夫子之人,是李裔文?”
“或许未必是他,但是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告子面色阴沉,杀意若隐若现,只惊得一旁的吕安平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薄乐山,燃放召集烟火吧,同时传信通知与儒门交好之人。”告子轻声说道。
薄乐山面色微变,失声道:“老师,你准备……”
召集烟火乃是儒门一种紧急的信号,一旦燃起,在外的儒门之人都必须要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回儒门协助。告子此举,莫非是准备大动干戈了?
告子将降杀令从病夫子身上取了下来,说道:“在儒门再次遣人之前,降杀令便先由告子掌管。深柳读书堂如此欺我儒门,若是不做出反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