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源地球回来后,杰伊给杰西卡量身安排了一整套的体检,几乎把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彻底地检查了一遍。在确信她已经彻底康复、没有任何后遗症之后,他决定带杰西卡去好好庆祝。
从天启回到地球,海伦娜一通电话包下了哥谭最贵的餐厅。三人先飞回去换了身衣服,接着径直便去了餐厅。他们来到门口时,大门外铺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的侍者们整齐地列在夹道两侧严阵以待,恭敬地迎候这三位尊贵的客人。
餐具和酒水早已备好,舞台上还留着专为他们演奏的乐队。一队黑色燕尾服的侍者们双手交替在身前,排着整齐的队列站在墙边随时等候差遣。悠扬的乐声在大厅的立柱间回荡不止,食物的香气远远地逸到了门口。
杰伊对海伦娜动辄大手笔的阔气早已见怪不怪了,她自己更是不觉得这有丝毫不妥。但他们的女儿却似乎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做派。杰西卡从进门开始直到在餐桌边坐下都一直瞪着好奇的眼睛左顾右盼,最后终于有些忍不住不安地问:“这会不会......有些不合适啊?”
杰伊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妈妈。你长这么大,从来没见妈妈这么干过?”
“没有。”杰西卡摇了摇头,“除开训练的时候,我们甚至都不怎么说话......她忙起来时经常整夜整夜地不回家。我有兴致的时候就自己随便做点吃的,没兴致的时候就干脆什么也不吃。不过妈妈从来没关心过,我猜可能是因为她知道我不吃不喝也没有关系。”
杰伊意外地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下意识偷眼朝海伦娜望了一眼,发现她正表情古怪地望着别处,似乎也正在努力盘算着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她想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未来的我......是个很糟糕的妈妈吧?”
“没有这回事。”杰西卡越过餐桌伸手牵住了她的手,“妈妈你是个非凡而伟大的人,你有很多很多更重要的事必须忙,这我是明白的。爸爸也是......虽然在那个时间里你已经不在了,但你永远都是我最敬佩、也最想成为的人。”
顿了一顿,她露出了轻松快乐的笑容。
“虽然这些年过来的是有那么些小小的寂寞啦,”她目光扫过了年轻的父母,微笑着说道,“但是我从来没有因此怨恨过你们。对我来说,你们就是最好、最伟大的父母。”
杰伊叹了一声,旋即也轻轻笑了:“谢谢,杰西。虽然现在这个时代的我可能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我发自内心觉得,你也是我所能期望拥有的最完美的女儿了。”他端起盛满酒液的高脚杯,轻轻晃了晃,说:“敬我们最好的女儿。”
海伦娜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接着她也举起了酒杯。三只高脚酒杯叮当碰撞,红色的酒液从杯口溢洒。
杰西卡仰起头,咕噜噜地一口喝光了酒液。她放下酒杯,带着喜悦而满足的笑意看着眼前的一切。水晶灯幻出了璀璨的光芒,三支酒杯接连落下,柔和的光线让三人眼中的彼此都仿佛朦胧了起来,仿若凝视镜花水月。
也许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杰西卡浅浅地笑了,微笑之余,眼中却在双亲都未察觉的间隙闪过了一丝决然。
这就是她回来的理由,她一定要守护住的东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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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持续了三个小时。从某些角度来说,这似乎对海伦娜有那么点不公平——因为她貌似是三个人里唯一不对酒精免疫的。从餐厅出来时她双颊显著地变得红润了,脚步也不如往日那样平稳有力了。
父女俩分别小心地征求了她的意见,委婉地表达了“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就这么回去休息”的意思。但海伦娜想都不想就回绝了——平常这个时间她才刚披上披风准备出门呢,这么早就回去休息?那不是她的作风。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原因,比起过去和杰伊约会时“随便去哪儿都好”的态度,海伦娜似乎变得更加主动了起来。她难得地提出了去包间唱歌的建议,而在杰伊印象里他认识海伦娜到现在似乎从来没听过她哪怕哼一曲小调。
从杰西卡惊讶的神色不难得出,未来的三十年间海伦娜应该也是很少有机会一展歌喉的。杰伊小心地问:“呃你确定?我怎么好像......没听你唱过歌?”
海伦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前年年底我跟卡希·邓恩合唱过两首歌——在一次公益活动的宴会上。他们甚至专门出了专辑。”
杰伊吃了一惊:“前年?你怎么从来没对我提起过?”
“我跟你这种浑身肌肉没半点艺术细胞的家伙有什么好说的?”海伦娜哼了一声,“还是说我每做一件事都要向你汇报?”
杰伊哑口无言。
海伦娜又是一通电话包下了哥谭规格最高的ktv。她让那边先清空包间做好了准备在那儿等着,而他们三个则不紧不慢地沿着人行道向那边慢悠悠地步行晃过去。
走在路上,杰西卡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后面,轻轻拽了拽杰伊的衣袖。杰伊愣了一下,稍偏过了头。杰西卡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那个,爸爸,我觉得你看起来......是不是很怕妈妈啊?”
杰伊:“......”
这姑娘平时看起来挺机灵懂事的,怎么这么瞎说话!
你爸爸就不要面子的么?
虽然她说的可能